于成均听着妻子的话语,虽不是什么海誓山盟,却比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更为缠绵悱恻。
一时里,他只觉得心潮澎湃,胸口似有什么在激荡着,情不自禁的将陈婉兮搂入了怀中,低声叹息道“婉儿,你太傻了。”
陈婉兮伏在丈夫宽阔温暖的胸怀之中,心境却是平和踏实的,她微笑道“王爷,女人自有女人的法子。
妾身不能帮王爷什么,只好在这样的事上多下些心思了。
如此这般,他们是再也不能够逼迫王爷了。
一个尚未过门就敢谋害正妃的郡主,王爷不肯娶,那是合情合理。”
于成均没有接这话,他面色沉沉,说道“我于成均,今生今世只爱慕陈婉兮一人。
能并肩站在我于成均身侧女人,天地间也唯有陈婉兮一人。”
低沉暗哑的嗓音自头顶落下,口吻郑重,并无半分轻浮之情。
陈婉兮微微一怔,鼻尖却有几分酸涩,这同往常于成均总向她嚷嚷的只要她一个不同。
这是真真正正将她当做了一名可以携手并肩的伴侣看待,而非一个只是要疼惜爱怜的妻子。
窝在于成均的怀中,陈婉兮嘴角轻轻一弯,勾出了一抹极甜美的笑意。
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偎依在一处,享受着这份安宁喜乐,不知辰光又过几许。
片刻功夫,门外忽而响起一声稚嫩的童音“娘亲”
小世子豆宝摇摇晃晃的跑了进来,奔至床畔,便拽着被褥,抬了小腿,想往床上爬去。
陈婉兮见儿子过来,便急忙推开了于成均,伸手想要抱起孩子。
于成均却抢先一步,把豆宝拎了起来,在一边椅上坐了,圈着儿子,粗声粗气道“你不好生午睡,跑来吵你娘作甚”
陈婉兮不由睨了于成均一眼,心中却有几分好笑,她晓得这男人必定是不满儿子打搅了他,方才蓄意将豆宝拦下。
堂堂一个大男人,倒是跟孩子争闲醋吃
豆宝转动着小脑袋,盯着床上的母亲,小手伸了过去,喊着“我要娘”
于成均偏偏不许,说道“你娘身子不舒坦,爹陪你玩去”
言罢,起身抱着孩子大步向外走去。
行至门边,男人回头,朝床上的陈婉兮轻轻道了一声“好生歇着”
陈婉兮看着那父子两个一道出门,脸上不由泛起了一抹笑。
这之后的事,便不用她费神了。
想至此,她心中一阵松快,身上的疲乏感却如潮般的涌来。
她轻轻合上了眼眸,闭目养神。
少顷,但听细碎的脚步声响起,一阵药香随之而来,充盈寝室。
菊英那细嫩的嗓音轻轻响起“娘娘,吃药了。”
陈婉兮睁眼,果然见这丫头捧着一只甜白瓷描金小碗,立在床畔。
她应了一声,将药碗接了过去。
菊英伺候着王妃吃了药,看她神色平和,便低声问道“娘娘,我打听过了。
淳懿郡主被拘在了慈宁宫,这案子是交给皇后娘娘落了。”
陈婉兮只觉这汤药甚是苦涩,还有一丝酸头,两口咽完,便将碗还了过去,又吃了些压苦的蜜饯,方才笑了一声“皇帝对太后还当真是崇敬,依旧把郡主交由她这个姑母看管,是生怕她在别人手中吃了暗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