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皇上和公主都落水了,可把妾吓死了,皇上可还好么?”
皇后走到陈祝山身边,问。
陈祝山转头看她,眼神幽暗不明,眼底猩红一片,整个人泛着寒光。
陈祝山今日很不同,皇后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陈祝山,她心头一凛。
陈祝山背着手:“朕没事。”
皇后松了口气:“没事就好,知语呢?”
陈祝山又转过头去,看着屏风,屏风后面忙活非常,跪了五六个太医。
皇后不再问,换了和话题:“好端端的,怎么会掉湖里呢?”
她在来的路上,自然听说了是贤妃动的手。
陈祝山冷声道:“贤妃林氏,故意伤人,其心可居,褫夺封号,降为美人,罚,禁足半年。”
皇后道:“妾明白了。”
待到太医都诊治完,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刻。
李太医擦了擦汗,回禀道:“回皇上,殿下受了些风寒,只怕要发热,倘若发热能好,便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陈祝山问:“倘若不能好呢?”
一众太医噗通跪下去,齐声道:“臣等无能。”
陈祝山背着的手,微微握拳,因此青筋微微突起。
他终究道:“下去吧。”
太医说着发热,发热来得很快,阿幸寸步不离地伺候着。
皇后也在一边等着,陈祝山余光看一眼她,正欲开口叫她先回去,忽然听得通传说,江安侯到了。
江恒脚步匆匆而来,甚至连他都直接无视了,他奔过去,到知语床前。
阿幸也自动让开一条路。
陈祝山觉得晃眼。
江恒在床边坐下,接过了阿幸的手,替知语擦拭。
陈祝山隔着屏风,看着他们。
听见江恒道:“知语别怕,我来了。”
他似乎听见知语喃喃的声音,原来在唤江恒的名字么?
陈祝山道:“皇后也累了,先回去吧。”
皇后看他一眼,福身告退:“那妾便先告退了。”
陈祝山看着皇后的背影,只觉得屋里闷得慌,也跟着出去,在殿外站着。
太医们去煎药了,李太医见他站在那儿,走过来:“皇上也落了水,可否容臣给皇上把个脉。”
陈祝山看向李太医,并不赞同或者反驳,只是问:“公主此番,有多大危险?”
李太医低着头答:“臣所言,句句属实。”
陈祝山叹口气,挥挥手叫他下去:“罢了,你下去吧。”
屋内。
江恒细心地替她擦拭着脸颊,听见她喃喃自语。
她喊:“三哥。”
好在声音很小,江恒摇了摇头,冒领了这话。
身后的人似乎出了门去,江恒轻笑了声,拿起孟知语的手轻吻一下,很小声自言自语:“本侯似乎有些失败,夫人居然喊别人。”
可惜他说什么,孟知语都是听不见的。
她一句又一句地唤:“三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