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完,郑嘉和出声“五年前你问过一次,五年过去,我的回答仍是和之前一样。”
孙昭也不废话“行,我以后再来问你。”
郑嘉和颔“你身份尊贵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孙昭笑“我算什么身份尊贵,只要你想,便是让我唤你一声少主也使得。”
郑嘉和不答话。
孙昭实在好奇,又问“你为何不肯离开这里?临安有什么好的?”
膝间新衣叠叠,郑嘉和漫不经心抚过手边的妆花膝襕,袍上江崖海水五色云纹翻起滚滚惊涛,似有似无的笑意自他薄薄唇角蔓延开去,他的声音很轻“临安有卿卿。”
鸣秋之宴在即。
令窈念及空青头一次参宴,家中奴仆再多,难免有疏忽之处,命鬓鸦照着郑嘉木的用度,给空青送去一份参宴物什。
东西送到外府府宅,转眼就悄悄抬进了摘星楼。
穆辰良躺在榻上,背后枕着新衣新袍,他高兴地翻滚,怀抱令窈送他的玉冠“你看,她对我多用心,什么都替我备好了。”
三七站在榻边,犹豫问“之前备好的东西,还要吗?”
穆辰良“当然不要了,我用她备的就好。”
三七见穆辰良欣喜若狂的模样,不忍心点破“少爷,郡主当你是空青,所以才待你好。”
穆辰良坐起来,面上喜色更浓“别人待我好,因为我是穆家少爷,只有她不同,她待我好,正是因为我不是穆家少爷,可见她才是最真心的那个。”
三七一时竟无法反驳。
李胄进屋来,见穆辰良心情愉悦,又见屋里一箱子的男子衣饰,问“少爷备这些衣袍是要去哪里?”
穆辰良赶紧将衣袍收起“不去哪里。”
李胄大咧咧坐下,笑道“我还以为少爷要去鸣秋之宴,幸好少爷之前婉拒了南侯爷,鸣秋之宴闹得很,万一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如何向老爷交待。”
穆辰良听他话里有话,好奇“我爹来信了?”
李胄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。
穆辰良打开一看。
穆大老爷在书信中极尽关怀言辞,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的身子,出门在外,小心为上。
信尾又提醒他年底归家过年,尽早做准备。
穆辰良将信丢一旁“我才出来多久,爹就让我回去。”
李胄笑道“从前少爷外出,三天两头就嚷着要回家,这次是怎么了,竟然毫无归家之意。”
穆辰良重新倒榻上,手里拿一张面具,放在鼻尖轻嗅。
她亲手画的狐狸面具,别人都没有,就只他有。
那日她又安慰他,他躲在面具后笑开了花,她以为他在哭,更加怜惜,他趁机讨了这张面具。
经由她手,死物一般的面具也有了生命,涔出股淡淡的幽香,叫他爱不释手。
穆辰良不答话,只痴痴笑。
李胄拽过三七,悄声问“少爷是不是中邪了?”
三七摇头“不是中邪,是中蛊。”
李胄大惊失色“那还得了,得赶紧找人医治。”
三七瞥一眼李胄“无药可治。”
李胄顿时明白过来,声音不由大了点“原来少爷是思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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