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起哄声四起,梁厚并不理会,见令窈奔来,站定不动,等她到了跟前,才开口问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等你啊。”
令窈松开捏着鼻子的动作,往梁厚身上嗅了嗅“咦,是香的,不是臭的?”
梁厚往后退半步,自觉隔开她的亲近“承蒙陛下圣恩,腾出翰林院一间屋室专供我休憩沐浴。”
令窈悄声嘀咕“舅舅真是喜怒无常,一会喊打喊杀,一会有赐你屋室。”
梁厚皱眉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令窈笑着捞住梁厚袍袖,阿谀奉承“梁相公为国为民,着实辛苦。”
梁厚点破她的意图“你守在这里,是不是想从我嘴中得知今年女学士榜的人选?”
令窈仰起脸,一双水亮大眼睛写满渴望“是,梁相公快告诉我。”
“国之机密,怎能轻易泄露?”
梁厚推开她,自顾自往前走。
回梁府的路上,郑大老爷将前几日令窈吹嘘的话告诉梁厚,三人坐在马车里,令窈羞得一张脸通红,面上佯装自信淡定“怎能算是吹牛皮?我说的是真话,若连我都拿不下女学士榜之名,还有谁拿下它?”
梁厚坐姿端正,道“你既胜券在握,为何央我提前告诉你今年头名是谁?可见你心虚。”
令窈哼声,双手抱肩,忸怩侧身,谁也不看。
郑大老爷“瞧,生气了。”
梁厚道“不是生气是慌张。”
郑大老爷“此话何讲?”
梁厚“她夸下海口,拿姓氏做赌,怎能不心慌。”
两人一唱一和,听得令窈一张脸皱巴巴,嘴越撅越高,狠狠瞪白眼,瞪完郑大老爷瞪梁厚,气得捂住耳朵。
捂住了,听不见两人细语,只能看见梁厚嘴唇张阖,说了句什么,郑大老爷哇地张大嘴,视线定在她脸上。
直觉告诉她,方才梁厚肯定说了考试的事,令窈急忙松开捂住耳朵的手,问“你们说什么了?是不是说我中状元的事!”
郑大老爷和梁厚相对一视,郑大老爷笑道“梁相公刚才说,你性子急躁,现在虽捂住耳朵,但只要他随便开口说句话,你便会主动求和。”
令窈气鼓鼓“从今天开始,我再也不和你们说一句话!”
结果一刻钟的功夫不到,她自己破了功。
梁厚下马车时,道“今年的女学士榜是——”
令窈竖起耳朵“是谁?”
梁厚“不是不和我们说一句话吗?”
令窈又坐回去,待在马车里不肯出去。
“小孩子脾性。”
梁厚掀开车帘,亲自请她下马车“郑大学士,请吧。”
令窈惊喜“你唤我什么!”
梁厚“郑大学士。”
唯有榜才能封得大学士之名。
令窈蹦起来“榜是我,对不对!
我就说头名非我莫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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