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向来不信鬼神之说,也不相信能从一个人的面相中就可以窥见一生的命运。
可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她的父亲,嘴上在如何说着不信,可心里头总有一份希冀,万一她的父亲当真还活着呢。
她自幼失了双亲,无依无靠地活着,见惯了别人团圆,莫不是慕艳的。
鼻尖有些酸涩,最后她还是双手将佛珠接过来,双手合十向济光大师行礼,“多谢大师指点。”
拜别济光大师之后,沈棠明显没有了参拜的心思。
先前在大殿的那一幕陆持也瞧见了,也没有勉强,直接带她下山。
两个人却没有直接回府,而是趁着薄暮,去了柳州河。
柳州河两旁便是烟花巷,有不少的公子哥为了追求风雅,夜泛河水之上,花灯相接,倒是难得的美景,故柳州河又被称之为胭脂河。
陆持用一件墨绿色的披风将女人全身包裹住,直至外人连女人的一寸皮肤都看不见之后,才带着沈棠走进了一条画舫。
画舫里的摆设倒也是巧妙,利用盆栽和花灯的遮掩,能够完完全全瞧见外面的景色,外面的人却看不清里面的。
船外是飘散在柳州河上的靡靡之音,掺和着男子与女子之间的调笑声,净是一片醉生梦死,船内则有些安静,仿佛那些声音离得很远,与他们全然没有多少的关系。
入内,沈棠的才将身上的披风摘下,“你带我来这边做什么”
陆持在里面的软垫尚坐下,斟了两杯酒。
酒是时下颇受追捧的梅子酒,嫣红的酒倾倒入白瓷酒盏中,泛着碎金,倒是好看。
“许久没有来柳州河了,今日想起来了,便过来看看。”
他伸手将酒盏递了过去,眉心舒展,举止松松散散,颇有几分风流的韵味。
沈棠接过尝了一小口,只觉得酸酸甜甜,倒是有些像梅子汁。
“怎样听说你们女儿家最爱喝这些。”
陆持转动着酒杯,嘴角有些浅淡的笑意。
“你自己尝尝便是。”
沈棠怕贪杯,放下了酒盏坐在一旁,就猛得被人抓住手,扑到在男人的怀里。
接着眼前便是一片黑暗,只有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。
舌尖抵开牙关,混着酸甜的酒就闯进去,将大半口的酒都渡过去,似乎觉得有些亏了。
便勾着舌头,一点点地扫荡,汲取着那丁点的甜味。
沈棠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,快要窒息的时候才被放开,手脚软地靠在男人的怀里。
头抵着胸膛的位置,就听见沉闷的笑声,“挺甜的。”
说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了。
缓了缓神,她便重新坐正,不动声色往外面挪动了些,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。
放下的时候正巧看见柳州河旁站着不少穿着纱裙的女子,她们或站或立,随意地与过往的男子搭着话,高兴了便仍由男子带走,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。
沈棠的两颊泛着酡红,手背撑着下颌,宽大的袖口滑下,露出一截皓腕,点了点外头,“你既然是常来,可曾找过她们陪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