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份是避子的汤药,沈棠暂且用不到这些,听丫鬟说,是准备送去给云姨娘的。
可云姨娘不是才将养身子想要怀一个孩子的么
沈棠身上的伤养了不少的时日才好,等后背全部结痂才被万嬷嬷许了,能出去逛逛。
谁知道赶巧,正好撞见了郝氏陪着程苧婉在逛园子。
郝氏这些年肉眼可见地老了下去,曾经的美人将年华蹉跎在琐事中,瞧着自己的夫君将一个个年轻貌美的侍妾迎进来,也越尖酸刻薄起来。
但是她对陆临是实打实的好,连带着程苧婉因为有孕的缘故也受了她的厚待。
郝氏此刻拉着程苧婉手,耐心交代,“你要出来走动走动,这样孩子才能长得好。
这可是伯恩王府的嫡长孙,可是金贵着呢。
饮食上更是要注意,千万别随自己的性子。”
程苧婉仍旧对自己那日看见的场景耿耿于怀,外人皆说她嫁了一位好夫君,虽是庶子除出生,但由功名在身,日后定能够飞黄腾达了。
可她不在意这些,当初她相中了陆临,也不过是因为她欢喜他的。
一袭火红的嫁衣嫁进伯恩王府,陆临也想她想的那般,是温润至极的人。
可这过日子,夫妇之间哪里有这般相敬如宾的。
说到底,她觉得陆临的心里有人,自己不过是一种将就。
她摸上自己明显凸起的小腹,对着郝氏说,“相公像是不太喜欢这个孩子。”
“这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头,让人去拔了她的舌头。
这些日子陆临不过是忙了些,没能够抽出空来陪你,你莫要多想了。”
郝氏立即辩驳,劝着“这是陆临的嫡长子,他哪里”
说着她看见花架后头站着的沈棠时就停下,收敛笑容,装腔作势地端起主母的势头来,“这不是棠姐儿吗有些日子都没看见你,前天在老夫人处,还提起你了呢。”
沈棠原本想避开,现在却时躲不过去,给郝氏和程苧婉行了一个礼,“前些日子我病着呢,现在才有些好,劳烦老夫人记挂。”
郝氏当初算计着将沈棠送入听松院,就存了让她勾引了陆持,让他沉浸在声色中。
谁知道这么多年,陆持没有碰过她不说,还没去找云姨娘的麻烦,让她竹篮打水,什么都没捞到。
对沈棠虽说不上有恶意,但是也不待见的,“那你这身子未免也太弱了些,三天两头病着,日后也该寻个富裕些的人家,不然这请大夫的开销都是不够的。”
说着她突然拍了一下手,“说起这个我倒是记起来,前些日子听说有个婆子家的远方侄子中了秀才,模样也是周正,就是家境困苦了些。
我瞧着和你倒是般配,不若我替你说了这个媒”
沈棠在伯恩王府里的身份尴尬不假,可也是官家之后,但凡是个大度有眼力劲儿的,都会好好厚待了她,图一个仁慈的名声。
哪里会有这样羞辱的
程苧婉知道郝氏所做为不妥,可想了想,终究没有拦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