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他们赶路的时候也曾经在林子里住过,比起阴气森森的宅子,住在外面不知道好了多少。
许是今天见到的事情都过于诡异,晚上升了火堆,几个人围在一起,不知怎么就说了起来。
有人将手往火上面烤着,稍微热了些,搓了搓胳膊,让浑身的血液活泛起来,“你们的有没有觉得这边冷的有些不正常,虽说也快入了冬,可怎么觉得背后一直冒冷气一样。”
“你小子,手头上都见了那么多血,还怕什么。
真要是有埋伏,来一个杀他一个,来一双就杀他一双,唧唧歪歪的做什么。”
“可若是不是有人埋伏呢,我瞧着这边屋子都没有多少的年头,显然曾经有很多人在,现在却连人影都瞧不见几个。”
他后面的声音说得越来越小,最后咽了咽口水,“你们说,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地方闹鬼呀。”
话音刚落,就有胆子小的丫鬟尖叫,声音凄厉,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沈棠也是被吓了一跳,不自觉地抓住身边人的胳膊,待现不过是个胆小的丫鬟被吓出了声,这才缓了口气。
惊慌之下,她才现自己抓着的是陆持的胳膊,连忙松开了手,呼吸都粗重了几分。
在火光下,她脸色仍旧有些的白。
陆持将面前朝着火堆,又扔了一根木柴,“没有这些东西的,若真的有的话,这种传闻早就传扬开来,可是你看看,我们一路过来,可听说了什么吗”
“这是说不准,我们坐船过来,在路上也没有停留多久,就是有什么传闻,我们也是不知道的。”
沈棠抿唇,最后轻声说。
她虽然也不信,但是禁不住自己多想,深夜能够将人的心底的那点子恐惧给无限放大。
陆持无奈,倒是一直将她搂在怀里,没有松手。
到了下半夜,许多人都禁不住瞌睡,就地靠着树边或者铺一块布直接在地上睡着了,只留下几个人在守夜。
火光仍旧没有熄灭,偶尔听见木柴燃烧的“噼啪”
声,守夜侍卫在交谈,声音很小,揉散在林子间,也听不真切。
夜越深沉,守夜侍卫的眼中都有了几分的困顿。
“啪噗。”
西南角的地方忽然有了细微的响动,守夜侍卫的眼中顿时有了几分清明,眼神锐利地朝旁边看出。
西南角的地方摆放着所有的干粮和一些平日里用得上的东西,摆放成一小堆,若真是有人躲在那边,他们也是看不见的。
侍卫们看了一眼,分别握紧手里面的长刀,一点点像西南角的地方逼近。
还差几步距离,忽然有个人样朝着空中撒了一把面粉,然后朝着后面“噌”
的一下就窜了出去。
“有刺客。”
侍卫大喊一声,另一个人朝着西南角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沈棠睡得浅,被这么一句话猛然惊醒过来,查觉身边有人在才松了一口气。
陆持是抱着她睡的,察觉了怀里的人有了动静,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没事,你继续睡一会,我出去瞧瞧。”
许是刚醒,声音还是沙哑的。
他向下亲了亲沈棠的额头,说着就要坐起来。
沈棠已经清醒地差不多,马车里昏昏沉沉,她也不想一个人呆着,扯了男人的袖子,“我同你一起。”
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,陆持也是头一次知道沈棠怕这些东西。
怀里的人身上有股水梨花的香气,温温热热直往人的心里钻。
他的心莫名软成了一片,温声应了,“好,外面寒气重,将斗篷裹上。”
说着,他就开始动手,替沈棠将衣服都穿好,确定没有一处透风之后,才牵着她的手往下面走。
侍卫像是拎着一个棕色的麻袋往这边走,嘴里面还在骂着,“这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,怎么好事不学,尽学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,你爹娘都不好好教你。”
说着,他就将手中的棕色麻袋往地上一扔,原来是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