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孩子今日闹了一天,回去之后,陆持将两个人都哄睡着了。
两个白团子此刻安静地凑在一起,窝在薄被里,随着呼吸,被子一起一伏,彰显着生命的活力。
这是他和沈棠孩子,每次念及此,他便生出许多柔意来。
这几年的时间里,他曾不止一次地在想,当初沈棠若是没有走的话,现在他们会不会像是无数平凡人家一样,有一个自己的小家。
他们一起看着倾喜和元洲长大,教他们诗书礼乐,同他们一起玩闹,过着他肖想已久的生活。
可沈棠有句话说准了,他活该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地活着。
他坐在床边许久,长时间地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。
隔日,陆持独自去了安延府,安延府的丫鬟引他去前厅,“福亲王和两位皇子才出了门,现在不在得府上。”
“无碍,我在这里等着便是了。”
陆持一早就预料到福亲王会有刁难,此刻倒是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。
他相貌本就生得好,此刻收敛了性子里的沉郁,一身月牙白衫,倒是个清风朗月的翩翩公子。
惹得几个丫鬟红了脸,借着换茶水的由头进进出出,偷看了好几回。
消息传到后院时,岑欢和左初瑜正在陪着沈棠说话,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一声,“有些人就只是生了一副好皮相,内里都是黑透了,吃人不吐骨头,也亏得你们还过去瞧。”
丫鬟们没敢说话。
岑欢想想,估摸着陆持今日是为了沈棠过来的,她见沈棠没有什么反应,自己倒是坐不住,想要听听前面到底在说些什么,就找了一个借口溜出去。
等她出去之后,左初瑜给沈棠倒了一杯茶,开口问她“可想好了”
左初瑜性子冷,一贯的话少,更不会主动去过问别人的事情。
她问起时,沈棠还有些略微的惊讶,而后的反应过来,才轻声说“想好了,我不会见他的,等孩子要回来之后,就立马回去。”
“那两个孩子都有些黏他。”
左初瑜将手中的热茶放在她面前,“不见到你,他是不可能放手的。
我若是你,我便会同他见一面,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。”
沈棠盯着面前的茶盏,微黄的汁水中浮着一个绿色的梗,在热气里起起沉沉几次,转悠着沉到了杯底。
“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她如是说。
前厅中陆持近乎等了两个时辰,福亲王同盛承宣才过来。
见到陆持,福亲王先是惊讶了一番,推说让陆持久等了。
而后他坐在位上,眼睛都不抬起一下,笑着问“世子爷过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等会府上还有些事情,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我也不便留你了。”
他几乎将赶客的心思放在明面上。
陆持却没有丝毫的火气,走到前头来朝福亲王行了一个礼,而后缓声说“晚生为求娶令媛一事而来。”
话音刚落,福亲王直接冷了脸,盛承宣在一旁听着,冷笑了一声,“世子爷真是好打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