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厉军营内,烛火跳动。
巴图斯坐在主帐中,一边处理着胳膊上的伤,一边听着属下对战况的汇报。
伤亡惨重,兵力大损,蠢货弟弟伺机而动……
这些让人大惊的消息对巴图斯而言好像无关痛痒,他自顾自地伸手拿起酒壶,对准自己深不可测的伤口浇灌下去,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,表情没有丝毫起伏。
天齐长公主挂帅。
他的身体顿了顿,然后缓缓抬起头,长时间不曾休息的双目充血,此时变得异常兴奋和狠戾,他一字一顿道:"
你再说一遍。
"
“禀王上,天齐长公主亲自挂帅,打算上阵……”
那人有些不明所以,却还是重复着,他其实很想说劝王上投降的话,但之前开口的将领都被一剑毙命了……
他们的王上好似不甚在意北厉的生死存亡,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疯子……
而军中多的是好战的北厉人……事态发展不是他一个小将可以决定的,只能同许多被迫上阵的人一样,做好自己的事,默默祈祷自己多活一天。
“呵……你终于来了啊!”
巴图斯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激动。
在摇晃的烛光下,他的脸一半被映得猩红,一半被暗夜深埋着。
那被火光映照着的眼睛,燃烧起一抹暗红色的幽火,巴图斯露出一个笑容,所见者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“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呢……江静檀。”
周逾白走进营帐时,江静檀正在沙盘边模拟着阵型,他倒了一盏茶,轻轻走过去,递给她。
“你来了。”
江静檀接过茶杯,一饮而尽。
“嗯。”
周逾白处理完弈王的事,将他父王的尸首悬停在王陵中,并未正式下葬,同天齐王后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