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晗女士嘴上吐槽着自己老公,但嘴角却挂着含情的微笑,“年轻的时候我就喜欢他这样,能让我产生崇拜的感觉。”
她是一名舞蹈演员,年轻的时候,前途说不上是无量,但那也是她从小的理想,她就喜欢站在舞台中央被人注视的感觉,可是意外怀孕这件事让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事业,安心待在家里当一名富太太。
生完孩子之后,她为了迅速恢复身材,没有给凯峰喂过一口母乳,甚至十分排斥自己已经生了孩子的事实。
她得了产后抑郁,整天都在责怪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,怎么可能安心去当好一名妈妈呢?
段豪那时候因伤退役,一心想把自己儿子送去赛场圆梦,也没给过凯峰几分温情和关爱。
等到杨晗女士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适应了“妈妈”
这个角色之后,凯峰已经大了,一家叁口之间错过了建立亲密关系的最佳时期,她也很后悔,只是,那时候已经无从弥补了,凯峰很排斥和他们亲近。
家里冷清得要命,一家叁口坐一桌吃饭气氛像是要掉冰渣。
杨晗女士原本活泼骄纵的性格也变得郁郁寡欢起来,段豪见她这样实在难受,便提出了再生一个孩子的想法。
为人父母,他们也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,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,只能寄希望于二胎出生之后,能给这个家带来一点欢声笑语。
多可笑啊!
杨晗女士轻轻叹了一口气,握住易礼诗的手,仔仔细细地问道:“你爱他吗?”
易礼诗回答得毫不犹豫:“我爱他。”
花房门口有人影晃动,易礼诗眼尖地瞥见了一片衣角,但她没有声张。
晚饭过后,她随着段凯峰回了他以前的房间。
这个房间是她第二次来,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被他拉进来打手冲,那时候她慌里慌张,吊着一颗胡乱跳动的心,情绪紧绷着,完全无心观察这个房间的装潢。
段凯峰将门关上以后,靠在门边没有动,他像是和她想到了一处去,眼神对视时都带着些难以言说的尴尬。
易礼诗清了清嗓子,背着手靠近他,仰头问道:“你说实话,那时候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我哪里算得准你会跑二楼来上厕所啊!”
他不肯承认,目光投向虚空,只是喉结状似心虚地滚动了一下。
“是吗?”
易礼诗回忆了一下那之前的场景,“可是楼下的厕所怎么就那一下都被占用了呢?你们家也没那么多人啊……”
她有些疑惑地伸手掰过他的脸,他乖乖垂下眼睛看她,只是嘴巴紧闭着,试图最后再垂死挣扎一下。
可是易礼诗多聪明啊,她一下便联想到之前来他家陪练的时候,一进门保姆就会给她送上各种鲜榨果汁,她原本以为那是他们家的待客礼数,但现在想来,根本就是他故意在灌她水吧!
眼看着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笑,神情窃喜,嘴巴张开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调笑人的话,他赶紧伸手搂住她,一把将她的头摁进怀里,嘴里碎碎念道:“那也是你自己愿意上钩的,你自己要走到我房门外的。”
宽厚的胸膛将她困住,她内心鼓噪着,抬手回抱住他:“嗯,是我没管住自己。”
幸好她没管住自己。
“凯峰。”
“嗯?”
“刚刚我和你妈说的话,你都听到了吗?”
“听了一半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