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会在这?
石羚倒灌一口冷气,喉腔发痒,蓦地干咳几声:“咳咳…没…没事……”
道场两侧的照明灯光线微弱,衬得聂泽元愈发光风霁月。
“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沉默两秒,见他全副精力都卯在棋盘上,石羚努力平复心绪:“…黑棋不好赢。”
聂泽元极慢地摩挲腕骨:“介意让我试试吗?”
石羚微愣,摇了下头。
坐到对面,聂泽元抬眸示意她:“请。”
白子落定,他眼帘半阖,陷入沉思:“刚才见你低挂了一步?”
问话轻飘飘的,不显压迫,贯是如此,他最擅长留给人绅士的一面。
“右下边两颗黑子被困,我想…祸水东引。”
“想法不错。”
聂泽元颔首,“可惜这盘棋已经走到末路,来不及了。”
“没错……”
聂泽元略微思忖,黑棋反手一拐,贴紧那两颗岌岌可危的同盟,落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。
石羚吃惊,下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
须臾,咽下话头,接着他的棋往下走。
聂泽元筹思精密,险招中硬是逼的白棋少了好几口气。
“打吃。”
石羚抹去鬓边冷汗。
聂泽元顿了顿,两指夹住棋,“啪嗒”
落下一子。
反败为胜。
刚好十招。
石羚僵住,眼底猝然冒出狂喜:“我明白了,置之死地而后生!”
“有时候绝境未必没有生路,关键在于人的决心。”
聂泽元捏了捏指关节,绽出抹淡笑,又转瞬即逝。
她没由来止了气息,齿尖扣入下唇,百感交集:“谢谢。”
“小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