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两年前,李祖如期到来,徐平也坦然接受事实,把债还了。
徐平死后,牛角山就没怎么来过人。
我也是参考徐平留下的道典,每天照顾杨箐。
如今嘛,七年过去了,我早已褪去稚气,成了这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阴行师傅。
但杨箐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。
我不确定她还会不会醒,但只要有一丝希望,我都不想放弃。
……
“小陈!
小陈!
你快帮婶子瞧瞧,我孙子这是怎么了?”
这几年,我已经习惯别人推门而入。
他们都是山下的村民,没事儿一般不会来道观。
看着火急火燎的芸婶和她怀里抱着的虎子,我有些无奈。
这个月,她已经来三次了。
“芸婶儿,我不是跟你说过吗,往后虎子要是出现这种情况,你就摸黑去西边林子里叫,虎子的魂一准能叫回来。”
我的话,仿佛就是她的定心丸。
刚才还火急火燎的,现在冷静下来后,竟然乐了。
她“呵呵”
一笑,后知后觉道:
“是是是,你说过,上回也是这么解决的。”
叫魂得晚上去,现在才早上,我就留她坐下来喝了口茶。
芸婶解了渴,把虎子放到床上歇着,随后便问我:
“小陈啊,你妹子还没醒呢?要不你也去西边林子里叫叫魂?没准就回来了呢?”
我微微一笑,和气地回答道:
“芸婶,不是一回事儿,虎子是在娘胎里受了惊,三魂定得比一般孩子要晚,所以容易丢魂。”
“我妹子是心窍受损,只有天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。”
芸婶一听,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农村人大多都比较朴实,人家就算没法感同身受,但也知道安慰。
坐了一会儿后,芸婶就离开了,说回头有空让我去她家吃顿饭。
类似的答谢,我向来都是满口答应,但其实一次都没去过。
不是我爱端着,实在是怕自己这命会影响到别人。
眼看时间差不多,我也换身衣裳,准备进山里挑点儿柴,打点儿水回来。
山里不比城里,特别是徐平这间道观,居然连电都没通。
要不是我偶尔也会进城走阴,说不好就要变成野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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