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瑾砚无事可做便在看书,日头微暖,两人都坐在院里,靠着竹椅,安静惬意。
赵瑾砚还记得教他的启蒙老师可是太子少秦,他是太子陪读,所学都是大儒经典,为君为臣之道,可与百姓所学不一样,今日所看百姓所学,到底不是开智的玩意儿。
难怪庶民里面难出人才,要说秀才都是烧高香的。
可你叫寒门和官员子弟考试试试,稍用点心,加之点拨两下,便是读书的好苗子。
官场若是有人,那仕途之路便早已铺好。
哼!
人生来便不公,学什么,白费这劲,不如种地,安稳余生也是不错。
赵瑾砚收了书,不看了,没意思,教了也是白教,最多的用处便是多识得几个字。
唐昭乐见他收书动静大,还一脸的不耐,问:“怎么了?这书得罪你了。”
赵瑾砚道:“读书不读书的,有什么用,你们指望这些书改命不成。”
唐昭乐不知道赵瑾砚在想什么,道:“读书不成改命吗?”
赵瑾砚冷笑,不屑。
唐昭乐蹙眉,这书得罪她了?道:“不能改命那也能明理,明心,明德,明志啊。
很多时候,长辈要小辈读书,期望并不是做大官,干大事,只希望小辈们为人处世少犯错,懂道理,以后在遇事的时候有自己的智慧解决,安稳一生。
其实,田间地头的生活也没有不好,其最多的烦恼就怕没有一口吃食,可若你的生活不在这田间地头,那你的烦恼或钱,或名,或利,其中哪一样都比种田难不是么。”
“哼,你倒是会说教,你就没有不甘生在这乡野间。”
唐昭乐想一下道:“不甘啊,我自然不甘我怎么不是公主命,但我没那命该如何,人若不学会自满,那这命就是一个苦。
可我若满足现状,我的人生便是处处得意。
我可以得意我是秀才的女儿,我可以得意我读过书识过字,我亦可以得意我会学了医术,我的人生灿烂与否,端看我自己如何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