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善表情略微夸张,捏着兰花指叉腰踱步房中强调:“我义父追随陛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了头,等到了陛下承继大统,可走上朝堂后才发现禁军十五万各有各的主,陛下自己内宫有千牛卫拱卫,京都城内皇城之外还有个神策军也是听陛下调遣,可我义父一支军队都没掌握,想想都害怕万一歹人动了歪心思那可怎么得了!”
刘允章抱拳敷衍答:“是,是,,”
胡善语重心长的又强调:“所以安排你来东都的目的就是这武威军的实权明白吗?那个洪四祥想办法给他弄走什么监军不监军的看着都碍事!”
刘允章抬头看了一眼小心试探的问:“内官大人的暗探可有回报,这洪四祥跟着商人勒索了不少钱财?”
胡善闻言脸色一惊:“有这事?”
刘允章有些得意的说:“我那学生指挥副使田更秘密报我,几日前那商人送给洪四祥几只大箱子,田更夜里差人秘密打开看了,都是金子足足有一千五百多两,还不少白银!”
二人言语间眼中的贪婪难以掩饰!
胡善一脸质疑踱步来回自语嘟哝:“我在京是听义父说起过,杨相在极力拉拢东都一个富商,还为此人特地颁了铁典印,让其可以光明正大的经营铁器生意,可这点财物岂能买动杨相?”
刘允章:“以下官愚见,这是个机会。”
胡善脸色一喜:“什么机会?”
刘允章回答说:“让内官监,弹劾洪四祥搜刮民脂民膏,借武威军军威鱼肉东都百姓,我安排田更出来指正,扳倒洪四祥后问题不大,我的意思我们能不能借机,把这个巨富翁也给办了?听派去盯着六捕的人回禀这次失手多半因为此人!”
胡善一脸疑问:“就你说的那两家商号的东家?他也牵扯其中了?”
显然李康选被牵扯到截杀事件当中他们也是始料未及的!
刘允章语气带有些愤恨和嫉妒:“就是他,如大人所知,此人用了很短的时间财富超越东都赋税,现而今他们在都畿道以及周边私屯不少民田,而且蓄了不少武士!”
胡善冷静后说道:“商人蓄私田豢养武士不算大事,当下我朝那个大人家里没有几百武士,这私田更不用说了,你刘大人老家那几万亩良田难道都在册籍?”
刘允章并未接这个话题,而是辩解又像是在强调重点:“下官的意思,借着拔掉洪四祥这个钉子的机会,替田相斩断杨相财路。”
见胡善疑惑刘允章又解释说:“大人你想,杨相尽力拉拢的人,不会是泛泛之辈,此人牵扯到了截杀李存勖,巧合的是他行贿了洪四祥,一个无官无职无爵的三无白身,抓了之后生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,为了保全他的家人,让他咬谁他不敢不听。”
胡善认可的点点头:“嗯,可是,,,”
胡善尽管认可了刘允章的做法,可在具体操作层面上还是有些担心!
刘允章见胡善认同的点头,心中喜悦难以掩盖语气略微激动的说:“抓六捕攀咬他只是个引子,只要他进了局,事情就不由得他了,他是救了李存勖还是见截杀不成,趁机脱罪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,错误的情报是南衙的探马军司提供的,而又有南衙新贵门客富商参与其中,这种局他杨相能作何选择?他只能把自己干儿子摘干净,生怕牵扯进来做实了截杀的事情得罪河东。
这巨富翁只能交给我们处理。”
胡善点头:“嗯,是这巨富翁牵扯到六捕又挂着洪四祥,拿他做个阴阳局倒也妥当。
两头杨相顾那头都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