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砚尘喉咙紧,声音喑哑,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。
门外静了静,贺成江的声音传进来:“我。
你开门,让府医给你看看手。”
纪砚尘皱起眉,刚想说自己没事,就再次听门外的人道:“子规,一个多月了,你应该了解一些我的性格了,别让我说第二次。”
门外的人似乎有些愠怒,声音都沉冷了一些。
纪砚尘抿紧了唇。
这一个半月来,他的确对贺成江已经有了一些了解。
这人是个不正经的浪荡子,但好歹是将门世家的孩子,说出的话几乎没有收回的可能。
不仅如此,他骨子里还是个很强势的人,不太喜欢有人拒绝他,所以如非必要纪砚尘不想和他闹翻。
他起身打开了房门,抬眼冷扫了一眼站在门口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人,一声不吭转身坐回了桌前。
府医紧随贺成江进屋,对纪砚尘恭恭敬敬:“还请公子将手给我瞧瞧。”
纪砚尘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贺成江,不情不愿的伸出右手。
他实在太瘦了,那双手就像是骨头包了一层皮,每一个骨节都格外清晰分明,皮下的血管也根根分明。
府医摸着胡须叹了口气:“公子太瘦了,平时还是多吃点,好生养着身子才能快些好起来。
纪砚尘如今只觉得府医这句话很刺耳,冷笑:“废都废了还能怎么好?”
府医噎了一下:“话,话也不是这样讲的。
虽然公子底子是坏了,但好好养着,也不是不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。”
纪砚尘抿着唇,眼神凉凉的,并不回应府医的话。
府医只得闭嘴,看了看他的手腕,又给他把了脉,才收回手:“公子的外伤已经痊愈,剩下的也就是调理身体的问题了。
调理的药方属下上回已经一并交给了招安小兄弟,还请世子放心,只要按着方子好生调养,公子的身体便不会继续恶化。”
“他的手呢?”
贺成江轻嗯了一声,又问。
“这个简单,只消用热敷即可。”
说罢,府医便告辞走了。
贺成江看了纪砚尘一会儿,坐到了他的对面:“刚才府医的话你可听明白了?”
纪砚尘现在就像个刺猬,听见他的话立刻就想起了之前,冷嗤一声:“怎么,世子等不及了?”
贺成江眯了眯眼睛,他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主儿,既然纪砚尘主动提起这件事便干脆顺着他的话说下去:“好。
看来子规已经想明白了。”
“我,绝不以色侍人!”
纪砚尘咬牙切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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