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我要来?”
周新元疑惑,高度警惕了一下四周。
伏案书写的明先生道:“比我想象的来晚了,我以为昨晚就会来的。”
说罢搁笔,转过了身坐,见到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面孔,但还算是气度不凡,问:“和阿士衡一伙的?”
();() 周新元发现这教书匠有点意思,走到边上后掀了一下斗篷坐下,“算是吧,想必也猜到了我为何找你。”
明先生:“除了应付殿试还能有什么?”
周新元:“难道不能是杀人灭口?”
明先生:“能在考前泄露考题的,不是一般人,国事垢烂如斯,贪官污吏盘根错节,朝廷成了贼窝,我举报也动不了人家分毫,何况我没有证据,为什么要灭我口,难道是要坐实那个殿试难以收场的会元有问题吗?我只是不明白,明明是不想考上的人,为什么要去考,又为什么又要去弄考题?”
错的这么明显吗?周新元有些无语,没想到连这位也清清楚楚看出了庾庆是来走过场的。
见对方不说话,明先生道:“所以确实是因为殿试来找我的?”
周新元点头:“劳烦先生跟我走一趟。”
明先生:“殿试是陛下临场出题,难道你们还能提前掌握陛下出的题目不成?”
周新元:“那是我们的事。”
明先生:“我知道,人既然找上来了,我便没的选择,不过我还是想要个交代…若我气不顺,我也想试试我这把骨头有多硬,看是否能以我血给你们找点不自在!”
沉默了一阵,周新元出声道:“先生可听说过前虞部郎中阿节璋?”
明先生略思索,继而点头道:“知道,当年在京城也曾旁观见过…都是姓‘阿’,莫非和阿士衡有什么关系?”
周新元:“就是阿士衡的父亲,这点就算是先生也可以随时查证。
当年阿节璋反对皇帝寻长生,因言获罪,被罢官逐出京城后,途中又遭遇了一场截杀,满门上下遭遇血洗,只剩阿节璋和阿士衡遇人搭救捡了一条性命,阿节璋后半生残废,再也没能站起来过,于一年前过世了。”
明先生愣了一阵,最终一声唏嘘。
“许多事情不便与先生细说,总之就是朝堂上有人希望阿士衡子承父业,但阿士衡自己不想再被人利用,不得已之下,于是才出现了先生说的那种情况,明明是不想考上的人,为什么要去考,又为什么能有考题……”
大上午的,东院喝茶的庾庆迎来了喜讯,还是钟粟和文简慧夫妇二人一同送来的。
夫妇二人找人看过了日子,一个半月后的某天是大吉的日子。
“士衡,这个日子你觉得怎样?”
就站在院子里面谈的文简慧笑眯眯问,态度自然是温和可亲。
夫妇二人就是来征求庾庆意见的。
庾庆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二位了,公开婚约的事也不提前跟他打声招呼,那时若说,他还能找借口阻止一下,现在阿士衡和钟若辰的婚约已经是闹得人尽皆知了,什么日子不日子的对他来说还重要吗?
他只能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拱手道:“一切全凭叔父和婶婶做主。”
文简慧咯咯一笑,“好,那就这么定了,一个半月后就给你们小两口完婚。”
一旁扫地的虫儿动作轻了,听着谈话,暗咬了嘴唇。
钟粟:“婚事我们会操办,不需要你管什么,你不要乱了心思,全力准备应对殿试便可。”
文简慧:“对对对,殿试也是大事。”
();() 啰里啰嗦了一阵,好不容易把这两人应付走了,庾庆忍不住深呼出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