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既不想跟你讲我是出门挨骂的,也没有跟人报备的习惯——”
乐柠低垂眼睫。
牧山想到多年以来自己漫长而失望的等待,心软说:“但我尽量慢慢习惯告诉你……不让你等我太久。”
乐柠蓦地重新抬眼。
牧山在这样略带惊喜的目光里,忽然变得宽容体谅:“还有呢,这段时间以来,我还有什么事情,做的让你不开心?”
牧山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、好奇别人想法的人,他想,如果乐柠摇头,那他就不会再问下去,也没理由纵容乐柠时不时扔脸色给他看。
可乐柠却对他说:“冉冉姐她是……您不是说……您只有我的呀?”
牧山怔了怔,忽然很轻地笑了,他好像不常笑,乐柠表情就一呆。
出门前,他还在跟余冉冉说乐柠很懂事、拎得清,不会在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上乱闹脾气,可现在,他口中“很懂事”
的乐柠,脸上挂着不遮不掩的委屈,他本以为,向人解释证明自己的行为动机、为别人的无端误会买单,是一件非常、非常烦躁的事情,但面对这样的乐柠,他却会觉得——
是他做得不好。
他至少要给乐柠提供足够的安全感和安定感,乐柠才不会萌生去找别人的想法。
“乐柠,你想到哪里去了?”
牧山松开乐柠的脸,握住乐柠腕子的手往下滑,一回生二回熟,和乐柠牵手,摩挲乐柠的手指,“余冉冉是我的生活助理,帮我做衣食住行上的琐事。”
乐柠脑海里立马浮现一句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”
,瞅不出牧山有什么丧失行动力的生理疾病,并不太理解简单的衣食住行为什么还要差遣别人去做。
乐柠有点儿拧巴,不好随意评价牧山的生活,只挑了最不妥的一处,颜色浅淡的眉毛皱着,直言:“那也不能看您换衣服呀……”
“看我换衣服?”
牧山一愣,气笑了,拽着乐柠去衣帽间,打开隔间门给乐柠看,“你怎么不干脆让她给我穿?”
乐柠涨红了脸,对余冉冉感到特别不好意思,讷讷:“对、对不起,我不知道有隔间!”
乐柠面露尴尬,牧山抄着手,忽然靠近乐柠,乐柠下意识后退,背一下撞在隔间门上,可牧山还在逼近,乐柠就用手掌抵了抵牧山的胸口。
牧山回来之后还没换居家服,这会儿仍还衣着正式,打着领带,乐柠的指尖就刚好碰在领带结上。
乐柠心里顿时泛起点儿不明来由的酸楚,就在牧山面前袒露一点并不胆怯的本性,勇敢地、一条一条地对牧山“指指点点”
:“她能开门、知道拖鞋和储值卡在哪儿,还给您打领带系扣子了呢……”
牧山哑然片刻。
他此时心情虽然很好,但不能由着乐柠把别人兢兢业业的工作混淆成暧昧的私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