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病,从胡翰濂走的那天开始,就再也治不好了。”
俞自倾的眼泪打湿了脸。
“其实这样也好,我可以……早早地解脱了。”
“倾倾,这不怪你,你不要哭了……下辈子,下辈子你不要再来做我的孩子,我从没疼过你,胡翰濂是要下地狱的,我……也是。”
白卉眼底似乎含着泪,她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种虚无缥缈的癫狂状态,自顾地喃喃着:“我这辈子太荒唐,太荒唐……死前他也不肯来见我……也好……我和他……就地狱里见吧……”
俞自倾无助地蹲在病床边,已经泣不成声了。
-白卉整个人情绪有些不稳定,吃了安眠药之后睡了。
医生来看过后,怀疑她存在一定程度的抑郁症状,交代等病人醒了之后再找专门的精神科的医生来看。
俞自倾默默记下了,医生犹豫了一下,到底还是忍不住提醒:“你母亲的状况不太好,已经不能按照寻常癌症病人的治法对待,她现在更严重的是精神方面的问题,采取保守治疗是可以延长病人的生命,但前提是需要病人的配合,如果她一直是这个状态……”
后面的话医生到底没说出来,最后叹了口,“她还有什么心愿,就尽量帮她完成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医生摇着头走开了。
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,医院走廊里,俞自倾垂着头坐在长椅上,手里的手机不断地震动着。
——陆放的电话又打过来了。
俞自倾再一次挂掉。
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次数立刻变成了“43次”
。
紧接着,短信和微信也接连进来,俞自倾迟钝地拿起手机去看上面的内容。
从午后开始到现在,陆放已经给他打了太多个电话了太多条信息,语气从刚开始焦急逐渐变为了暴躁。
俞自倾这才想到,今天晚上陆放应该就出差回来了。
他扯了扯嘴角,人还真是怕说。
这一回,他也想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等着对方回来,可是命运却再不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了。
他脑子里又乱乱地想到医生的话。
医生说:她还有什么心愿,就尽量帮她完成吧。
俞自倾从很小的时候就恨极了对胡翰濂念念不忘的白卉,但是在这一刻,他看着白卉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,就知道无论如何,他都做不到真正的怨恨。
俞自倾洗了洗鼻子,深吸了一口气,平生第一次,主动拨通了胡翰濂的电话。
“倾倾?”
那边接的很快,胡翰濂对于俞自倾主动给他打电话也是又惊又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