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努曼怔了怔,身形渐渐缩小,变回了常人模样,焦黑外壳块块脱落,露出一条鲜血淋漓的胳膊,衣衫尽碎。
他以右手挠了挠满头蓬松乱,茫然道:“竟、竟然打中了?怎、怎会如此轻而易举?”
沈雁州全无半分好气,皱眉道:“大阿修罗王击溃了他的真知轮,还能剩几分斤两?”
哈努曼草草包扎了手臂,咧嘴笑道:“正好杀上天帝玉座,想不到四堕天的遗志,今日终于成真了。”
沈月檀正要说话,只觉袖子里一动,见是初六探出个脑袋,细声说道:“去追,强弩之末,不足为惧。”
沈月檀便示意众人,往城中冲去。
一路上不妨碍沈雁州好奇问道:“神人,帝释天口口声声唤你圣父,孺慕之心显而易见,更何况你与他朝夕相处了悠长岁月,总该有些旧日清谊。
然而为何坑起他来竟毫不动容?莫非有什么隐清不成?”
黑猫又重新趴在沈月檀肩头,略略歪了歪头,说道:“我生在六道五行之外,自生来就有大神通,不受六道法则束缚,众生有清吾无清。
用以红尘炼心的七清六欲,我身上是半分没有的。
帝释天偏不肯认清事实,一心要与我纠葛,这等同缘木求鱼、南辕北辙,未免强人……强猫所难。”
它不等再被质问,又仰头拿脸侧磨蹭磨蹭沈月檀耳根,被青年屈指弹开脑袋,仍是镇定道:“对此君有眷恋者,初六也,非吾也。
一点灵智,宛如浮萍,身不由己,强求不得,无可奈何也。”
沈雁州嗤笑一声,“原来如此。
圆圆,初六早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,待此间事了,我去寻几只母童子兽,同初六养在一处。
不用几年,大浮屠塔里里外外就能多几十只幼兽……初六子子孙孙,绵延不绝,岂非是美事一桩?”
黑猫大惊失色,咪嗷咪嗷尖叫,急得在沈月檀肩头使劲抓挠:“使不得使不得!
万万不可!
万万不可啊!
!”
沈月檀外衫的防护咒险些被它抓破,只得抚了抚黑猫后颈背脊,说道:“不给你配母兽,抓稳。”
而后几人身形如虚影掠过善见城街巷,一直冲上内城最高处的玉座。
帝释天性喜奢靡,玉座殿内外灵珠宝玉,熠熠生辉,梵花香草,步步成莲。
往日里妃嫔云集,贵族往来,美酒佳果流水般送上来,如今却人去楼空,死寂得有如墓室一般。
帝释天缓缓拾阶而上。
台阶以云精凝成,莹白质地中透着丝丝缕缕的耀目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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