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盘坐在床榻上,服了程空给的丹药,凝神调息。
待沈月檀将香大师所写的种种炼制事项牢记下来,沈雁州也打坐完毕,便起身道:“可有头绪了?”
沈月檀已经取出所需的各色原料,林林总总摆放了满桌,应道:“要请宗主帮手。”
他将研磨用的石钵石杵放在地上,石钵足有半人高,石杵比他个头高,沉得险些扛不住。
沈月檀吃力将石杵靠在墙边,先将满满一盒妄言之种倒进了石钵中。
那种子呈灰白色,粒粒如芝麻大小,散出略显油腻的味道。
沈雁州面容有些僵硬,问道:“所谓帮手,就是干苦力?”
沈月檀未曾察觉他面色有异,又朝石钵里倒进一盒石缕果的种子,这种子则是黑中透紫的颜色。
他用一根长柄的玉勺将两类种子充分混合均匀,一面应道:“正是……二百五十粒香锭所需原料众多,若是多次分批制作,未免差异太大,难以控制,不如一次完成。
可惜我如今修为不足,用不了大的磨杵,只得有劳宗主动手了。”
他混完了种子,这才抬起头来,仍是满脸无辜纯良的神色,问道:“宗主?”
沈雁州抬手掩面,缓缓走了过去,说道:“交给我就是,如何动手,你教我。”
沈月檀便将炼香道内秘传的手法教授给了他,说起来不过是捣碎研磨的简单处理,然而只有一面研磨、一面往石杵中注入道力,充分渗入各色原料之中,才能将其研磨得细腻匀称,且也是第一道炼制,用以引出香料的药性、效用。
是以手法细腻繁复,颇为考验人。
然而沈雁州何许人?只需沈月檀言传身教,带动他的手操纵石杵运作,不过一时半刻便已尽数掌握了诀窍。
为了方便操作,他立在石钵前,两手持石杵,沈月檀便被他两手圈在怀中站立,两只小小手掌按在他手背上,道力细弱渗透过来,令肌肤升起了异样的感觉。
那小孩全神贯注、侃侃而谈,沈雁州的心思却早飞去了别处。
娇小身躯搂在怀中,却偏生不带稚龄孩童的幼嫩,反倒比寻常成年人更稳重沉着,就连自衣领中露出的纤细脖颈也自脆弱里透出坚毅。
生死磨难、命途多舛都是磋磨,遇朽木则摧之,遇金玉则琢之。
如今他怀中这位沈月檀,眼见得就被琢磨成了精美温良的宝物。
是以不知不觉间,连沈月檀一本正经传授技艺的言辞,落在他耳中也变了滋味:“这处要用力……放心,这石钵结实得很,只需尽全力捣下去。
再顺着纹路徐徐转磨,次数不拘,直至触感滑腻即可……”
沈月檀正讲解得用心,那人却突然松了手,后撤到一旁,他险些扛不住石杵,险些同往日一般脱口而出埋怨他。
不等他开口相询,沈雁州突然笑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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