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习室重归安静,没有半点人声。
这里只有他一个人,路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慢慢地闭上眼睛。
经过之前一场事故,他对舞台的阴影不减反增,仿佛之前的治疗全都付诸东流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即使在台下跳的再好,观众看不见,也等于白搭。
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,想象这里是舞台,而不是练习室。
砰,模拟灯光开启。
耀眼的光芒将他包围,而身前,是属于他的一片红海。
随着音响里传来沙沙的声音,那种感觉越来越真实。
他的手心也渐渐冒出冷汗,曾经受伤的腿部肌肉阵阵紧缩,呼吸愈急促。
……还是做不到。
正在他努力想克服这种感觉时,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。
“又到这么晚,不要命了?”
路夕皱着眉睁开眼,转身看见了贺钧潮,他正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。
他被对方打断,心情很不爽,况且上次大晚上还吃过他的亏。
正在路夕准备开口赶人的时候,贺钧潮低头看了眼手表,说:“三点,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,也是凌晨三点。”
路夕一愣,他们第一次遇见,的确是三点钟,在天华练习室外的过道上。
那时候,是他劝贺钧潮不要练的太拼,现在情况完全反转了。
贺钧潮看着他,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:“你最近每天都很晚睡,是在担心舞台?”
这个问题看似轻飘飘,但实则对路西来说,却像是一柄利刃。
在外人看起来,他是天生的舞者,“担心舞台”
这个形容,似乎跟他完全搭不上。
如果有人问这个问题,不是恶意就是八卦。
路夕看了他一会儿,终究还是抿着嘴角,缓缓地点了下头。
贺钧潮朝他走过来,说:“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路夕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他扣住了手腕,往门外走去。
贺钧潮修长的指节贴在他的腕骨上,两种从未接触过的皮肤,像是夏夜里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骨朵。
谨慎地、羞涩地,探出头来,与仲夏的夜风轻轻地接了个吻。
——所谓悸动。
第23章过道里一片寂静,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。
路夕不知道贺钧潮要带他去哪里,但却没有想要反抗,任由他领着自己往前走。
昏暗的灯光下,眼前的背影比他高了不少,路夕恍惚想起,以前他似乎是可以平视贺钧潮的。
他们穿过一个个无人的练习室,最后来到了楼下的演播厅。
两扇双开大门紧闭,严丝合缝地伫立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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