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安安笑着捏了捏我的耳朵,又悲伤地叹了一口气:“姐姐不是不想救爸爸,其实我要是不做生意,手里的钱还是够撑他一年半载。
可那之后呢?不做生意就没有进账,到时钱花完了,手术窗口期也错过了。
你没了繁华,更帮不上忙……就只能拔管子了。”
我说不出话,心脏也密密得痛着。
她说得是对的。
而我的问题不是掏不出钱,是根本就没我了。
“所以菲菲,”
穆安安握住了我的手,“你要是真想救爸爸,就得撑姐姐这一把。”
我问:“怎么撑?”
“你先把今年的医药费垫上。”
穆安安说,“或者……把股份买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姐姐知道这个要求过分,但是……”
穆安安难过地说,“股份归你,繁华或许就会想想办法,因为一旦破产,债务是你俩共同的。
这世上没人比你更适合买这笔股份了。”
我说:“可我没有这么多钱。”
“按十块给我就行。”
穆安安握住了我的手,“求求你,菲菲。
只要我的生意做起来,养老就是我的,好吗?”
我是和兽医一起进门的,她来给小白兔换药。
小白兔仍然需要躺着,闻到人类的气味时,会害怕得瑟瑟抖。
兽医走后,我给小白兔吃了一点牧草,便坐在笼子旁望着它。
穆安安说我像兔子,繁华也说我像兔子,我也觉得自己真的挺像——在我的面前,他俩都是猛兽。
我胡思乱想了一会儿,又开始疲倦,便就近躺到沙上,闭上了眼。
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:“几点睡着的?”
“不到五点。”
忽然一阵地动山摇,我睁开眼,看到了繁华的脸。
“醒醒。”
他搂着我的身子,把我抱得坐了起来,“吃点东西再睡。”
我胡乱地揉着眼睛,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,只觉得好困,也根本就不饿,往他身上一栽,任凭他怎么叫,都不想睁眼。
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笑,随后便感觉嘴唇上传来了一阵温软。
半梦半醒间,温柔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