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他一身宽大锦袍,腰缠玉带,胖是胖了点,但自恃有才,为人素来高傲。
时雍以前觉得这人深不可测,有几分风骨,可是到了陈红玉面前,他鞠着腰赔着笑,竟是难得一见的奴相。
“劳姑娘记挂,殿下伤势并无大碍,就是惦念着下月的婚仪,怕落了伤受影响……”
陈红玉的小脸在晨曦初起的阳光里有几分小女儿的羞涩,微微转头就看到了被小厮领过来的时雍。
不认识,但她还是好教养地点了点头。
小厮见状,赶紧上前,“长史大人,这位是无乩馆派来送药的宋姑娘。”
无乩馆三个字一出,庞淞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些。
“快请进吧。”
“是。”
时雍也朝陈红玉回以一笑,在小厮带领下进了王府。
……
楚王府后院。
阳光将院中成排的银杏树照得金灿灿耀眼,入了秋,叶子都黄了,风一吹直往下掉。
赵焕坐在窗前看着满地的金黄,一动不动。
医官蹲在他的腿边,正在为他上药。
这位王爷是永禄爷的幺子,素来荒唐邪肆,随性而为,但胜在挺拔修长,容色俊美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若非行事放浪形骸,不拘礼数,当真是好一表人才。
“那畜生是她教唆来的吧?狗就是狗,若非有人教唆,怎会守着本王,盯着本王来咬?就像看到仇人似的,眼珠子都绿了……”
医官闻言吓了一跳,抬头看王爷盯着银杏树直了眼,轻咳一声,说得很是委婉。
“殿下勿要思虑太甚。
时雍……她已经死了。
那狗恐是看到殿下气势不凡,被吓住了,一个慌神就胡乱下口……”
赵焕摇头,“万一她没死呢?她说过,她不是常人,她有那么多本事……”
医官不知道能说什么。
殿下这是臆症了吧?
昨夜从诏狱回来,就坐在这里,不眠不休,不吃不喝,说些奇奇怪怪的话。
“笃笃!”
门被敲响,庞淞得令进来,走到赵焕的身侧,小声道:“殿下,各家各府都派了人送了礼来问候。
东厂娄公公和锦衣卫大都督也派了人来。
还有,定国公府陈大姑娘亲自来探病了,殿下要不要见一见?”
赵焕皱着眉头,显然是不悦。
但很快,他便摆了摆手。
“都叫到偏殿,本王马上过去。”
……
时雍在偏殿外面与陈红玉打了个照面。
陈红玉走路娉婷,自有一股轻婉之气。
时雍停下脚步,让陈红玉走在前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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