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会总因为他年龄小因而不给他钱的。
他不会永远十一岁。
1960年,他身上发生的第二件事开始于八月。
那时,他开始头疼。
起初并不厉害,只是太阳穴和前额后面隐隐做痛,但是九月初开学时,它变成连续不断的痛苦。
当头痛发作时,他什么也干不了,只能躺在黑暗的房间中等死。
到九月底时,他希望自己能够死去。
到十月中旬,头痛加剧到这种程度,以至他开始害怕自己死不了。
这可怕的头痛开始时,总伴随着一种幻想的声音,这声音只有他能听到——听上去好象有一千只小鸟在吱吱喳喳叫。
有时,他想象自己几乎能看到这些鸟,并且断定他们是麻雀,这些麻雀十几个一群聚集在电话线和房顶上,就像在春天和秋天它们常做的那样。
他母亲带他去看塞瓦特医生。
塞瓦特医生用一个检目镜窥看他的眼睛,然后摇了摇头。
接着,他拉上窗帘,关掉头顶上的灯,叫泰德看着白色的墙壁。
他用一个手电筒忽明忽暗的对着墙划光圈,泰德一动不动地看着。
“你觉得好玩吗,孩子?”
泰德摇摇头。
“你觉得头晕吗?你觉得要晕倒吗?”
泰德摇摇头。
“你闻到什么东西的气味了吗?像腐烂的水果或烧焦的布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的小鸟怎么样?你看着闪光时听到它们叫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泰德说,觉得很神秘。
“是神经问题,”
当泰德来到外面的候诊室时,他父亲说“这孩子他妈的神经有问题。”
“我认为是偏头疼,”
塞瓦特医生告诉他们“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很少见,单也不是没听说过。
而且,他好像很易于动感情。”
“的确如此。”
莎伊拉。
波蒙特有点儿骄傲地说。
“也许有一天会有治疗的方法。
至于现在嘛,我恐怕他只有忍受折磨了。”
“对。
我们也得和他一起忍受折磨。”
格伦波蒙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