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梢迅泛起绯红,眼睛一眨,泪雾盈盈而下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孟云飞说:“好了,元驹,你离向小公子远点,就这么决定了。”
尉迟骁:“什么?!”
宫惟抬头仰视孟云飞,一边抽着通红的鼻尖,一边抿着唇角勉强笑了笑,然后警惕地瞅了尉迟骁一眼,满面胆怯无辜。
那瞬间尉迟骁清清楚楚看见他做了个口型:
“嘻嘻。”
尉迟骁连毛都要炸起来了,死命扯着孟云飞的袖子:“你看!
你看!
!
你看他对我是什么嘴脸,你看!
!”
孟云飞一把挣脱,简直一个头两个大:“我不看!
你不准再说话了,快走!”
三个人两把剑,御风而行半日千里。
宫惟舒舒服服地裹在孟云飞的披风里,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把瓜子开始磕,边磕边扬声问:“孟前辈,你方才说剑宗跟徐霜……跟我们徐宗主交恶,是怎么回事呀?”
孟云飞可能因为是琴修,不像剑修那般锋芒毕露,相反有种邻家兄长似的温和,一手提着披风后领防止他掉下去,笑道:“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?也难怪,那时候你才出生没两天吧。
你知道仙盟‘一门二尊三宗’中的法华仙尊,宫院长吗?”
宫惟激动地:“嗨呀那怎么不知道,我们宗主可恨他了!”
徐霜策这人其实跟任何“爱”
、“恨”
、“高兴”
、“悲伤”
、“嫉妒”
等情绪相关的词都扯不上关系,从很多年前开始,他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冰冷抽象的精神符号。
孟云飞笑起来,但没有纠正他:“也许吧!
总之十六年前生了一些意外,宫院长便仙逝了。
仙逝之后几天,剑宗亲自从谒金门赶到沧阳山,见徐宗主闭门不应,便一剑将山门口的门派石碑劈成了齑粉——你们现在的石碑,还是后来重新刻的呢。”
宫惟一颗瓜子在齿间,却没有嗑,静了片刻。
也许是风声之故,他清亮的嗓音变得有些沉缓:“……后来呢?徐宗主如何报复的?”
山门石碑,宗派脸面。
此仇绵延十载不多、百载不少,端看徐宗主是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——徐宗主从来不是。
孟云飞刚要回答,尉迟骁嗖一声从远处飞近,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大声:“别跟这小子说话——!”
然后弯腰冲宫惟怒吼:“休想带坏云飞!
云飞是老实人!
!”
孟云飞:“向公子你怎么了?醒醒啊向公子!
——他好像被你吓晕过去了!
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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