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普通的,被他赞扬过“很厉害”
的江岸职员。
温桐抬眼看向他,双眸也像被雨水洗过,湿漉干净:“谢谢你。”
“刚才不还质问我怎么来宜杭了?”
江劭庭托起她的脸,食指摩挲着嫣红的唇瓣,打趣了一句,“现在倒是想起来道谢。”
温桐这时才回味过来自己说的话有些冲,她的本意是担心会影响江劭庭的工作,但听上去莫名有点像撵人。
出于本能她舔了下紧张干燥的唇。
柔软的舌尖从指腹末端掠过,湿热的触感转瞬即逝,江劭庭眸色更深了,撩起眼皮审视她:“温策划,是不是伸你嘴边的东西你都得舔舔?”
“……”
温桐赶紧撤回自己的脑袋,脸红了个透,“我想吃饭。”
江劭庭睨了眼某人虚张声势的模样,弯眸揶揄:“好呀,有人都敢使唤起我了。”
温桐被他一本正经的调侃逗得想笑,又怕扯到嘴边的痂,紧紧抿住唇,只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盯着对方。
他转过身端起粥,对这种照顾人的行为颇为生涩,勺起半勺抬肘送到她嘴边。
温桐手撑着床,微微直起身体凑过嘴巴抿进去,甜甜鲜鲜的,好喝。
“张嘴。”
江劭庭来了兴趣,一勺接一勺投喂,看她脸颊鼓鼓跟个松鼠似的,愈发乐此不疲。
温桐嚼着虾仁还没吞下去,勺子又送过来了,她连忙摇头:“我想缓缓,你饿不饿?”
吃个饭还要中场休息,以后有些事情干到一半难道也要喊停吗?
江劭庭立刻否认了这个可能性,在某人期待的眼神下喝了一小口粥。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他背过身,感受一道强烈的视线,边在托盘里拿药边说,“我帮你擦药。”
昏过去的时候,江劭庭帮她擦过一次,当时她跟个软柳条一样往他身上栽,药擦得也不均匀。
温桐潜意识里想拒绝。
不知情的时候还能勉强接受,但现下她清醒得很,在他面前脱衣服也太诡异了。
正躬身取药的男人后背像长了眼睛,幽幽开口:“害羞什么,你的衣服不也是我换的。”
温桐噎住。
江劭庭取出棉签和药瓶,见她垂着头不肯动手,直说:“怎么,还要我帮你脱?”
温桐听到他说“脱”
这个字便喉头发紧,往被子里缩进去了一点,开始解衣服扣子。
她只褪到肩膀附近,说:“随便弄弄就可以,不麻烦你。”
雪白纤薄的背上鼓起一条条红痕,仿佛从泥土里钻出来的蚯蚓,纵横交错。
是衣架抽的。
江劭庭用棉签沾了一些药膏,尽量轻着涂上去,但碰到的那刻她仍旧条件反射颤了一下。
“你的腕表碎了。”
他的手腕停在空中片刻,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隔了一会才续上话,“以后别干伤害自己的事情。”
温桐沉默垂眸,没有应声。
她将掌心朝上正对自己,没有酒红色腕表的遮挡,长条疤痕有些渗人,好在颜色已经相当淡了。
“没有伤害,是为了帮我自己。”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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