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那个浩哥?”
温桐记得他,鼻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疤,她第一次回安顺街的时候就被他骚扰了。
“是,他在火灾里烧伤了脸。”
王浩阴狠,脸烧伤后更加阴鸷,像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,随时准备咬人一口。
他蹲守了很久,下班路上把杨哥引到胡同里打伤的。
“他在哪,他是不是坐牢了?”
温桐死死攥住他的肩膀,眼泪糊成一团,放声抽泣起来,“怎么办啊?哥哥还没出来。”
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让路过的人好奇侧眸,见到另一边的手术室不禁叹了口气。
王业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,说:“手术应该还要几小时,你先回家拿点杨哥的换洗衣物,成不?”
“好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温桐摸到自己的手提包,肿着眼睛急匆匆下楼。
支开她,王业才敢拨通电话,“人找到了吗?”
那边的人顿了两秒,答:“没有。”
他扭头看向空空的走廊。
王浩没有被抓到,人跑了,赔偿金也拿不到。
午后还有些余热,树荫下的老楼寂静无声,偶尔有风吹过,衣架碰撞发出轻微的响。
温桐揉了揉发酸的鼻子,从包里翻出钥匙上楼。
路过三楼时旁边的门突然打开,里头戴着眼镜的老人打量了她两眼。
“你是温桐?”
“是。”
她听哥哥提起过三楼住着一个退休教师,想来应该是眼前这个老人,“您好。”
“温杨是不是出远门了,我好几天没看到他了。”
温桐极力忍住眼泪,声音哽咽:“哥哥他……他生病住院了。”
老人愣神,恍然大悟似的低语:“怪不得你们家人前两天也来了,他在哪个医院我改天去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面前的女孩已经冲上楼,楼梯间只剩下一串脚步声。
门锁大喇喇撅开一道口子,螺丝钉都没有安回去,可见撬锁的人有多嚣张。
温桐推开门,插花用的啤酒瓶倒在地上,沙发也移位了,她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,拍干净踩过留下的灰尘。
余光瞥到敞开的卧室门,温桐心头一抖,连忙起身进去。
果然被翻了个透。
她拨开地上堆在一起的衣服,蹲在衣柜面前,柜底收纳盒的盖子不翼而飞,银行卡、钱都不见了。
温桐把盒子端出来,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拿走,只剩下底层整整齐齐叠好的一沓明信片。
歪七扭八的字迹,一看就是她写的。
越往下时间越久远,温桐从里面抽出一张。
[哥哥新年快乐,我会努力和你一个高中。
]
那个时候他在市里读高二,只有放假才能回来,这张明信片还是她托同桌的姐姐送过去的。
同桌姐姐禁不住缠,红着脸应下,可能是怕别人误会是给哥哥的情书吧。
温桐倒出盒子里的东西,准备都收进自己包里,这里绝对不能再住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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