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禅看了眼上头的地址,微微颔首:“多谢。”
于是忘禅与即子箴即刻便准备启程。
从京城至蘅蘅镇约十几里,骑马前往的话倒也费不了太长时间,两人正午之前便赶到了目的地。
此地离镇上还有些距离,被一片竹林所环绕,忘禅与即子箴进去时四周都是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叶。
即子箴停下脚步,仔细地听了会儿,除了这个声音什么都听不到。
“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。”
即子箴皱紧眉头,道,“你听到没?”
“没事。”
忘禅淡淡道,“我们先进去吧。”
这是一个小院落,门口种了些菜,兴许是刚浇过粪,一股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即子箴摆了摆手,前去敲门。
开门的是个几岁的小姑娘,眼睛倒挺大的,迷茫的看着他们:“师傅,你是来化缘的吗?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忘禅想着凌风递给自己那张纸条上所写的信息,猜测这位小姑娘应当是副将的曾孙女,便道,“你祖父可在家?”
“祖父?”
小姑娘露出迷茫之色,然后道,“祖父早已故去了呀!”
“东妞,是谁?”
一个拄着拐杖的失明女子慢悠悠从里面走出来,看样子已有四十余岁了。
小姑娘跑到那女子身侧,抱住她的腿道:“祖母,有人来寻祖父的。”
那女子浑身一颤,蓦地握紧了拐杖,猛地喘了口气。
她神色如此大变,倒惹得忘禅与即子箴对视一眼,心中各有思量。
屋子里的摆设十分简单,不过一张桌子几个凳,那叫东妞的小姑娘在祖母的指挥下替两人倒了茶水,又乖乖的坐在了她的身边。
女子这才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我本以为再也等不到了……”
“嫂子这是何意?”
即子箴皱眉问道。
女子苦笑一声:“前些年,我家那位突发恶病,不过短短几月就去世了。
去世前拉着我的手,硬是交给了我一样东西,说是若有人来询问当年他与将军的事情,核实了身份,便将这东西交给对方,我等来等去,等了好几年都没等到人,还以为再也不会来人了。”
“我日思夜想,就连睡觉都把这东西放在身上,不敢随意搁置。”
她说完,伸出手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黑匣子,递了出去,“便是此物了。”
忘禅捏了捏手,将黑匣子接了过来,他并未很快打开此物,而是问道:“副将是何时……”
“有几年了。”
女子道,“回来了没多久,便染了病,吃什么药都不见好,身体一点一点的垮了。
家里就我和我女儿,那段时日过得艰难,所幸有个他手底下的小兵,常来帮点忙,才熬了过去。
后面我女儿嫁了人,那户人家家庭条件倒也是不错,这才慢慢好过了起来……”
即子箴问道:“嫂子,您可知那小兵名讳?住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