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星稀的秋末初冬,夜里的气温跌破十度。
夜风卷着几片枯败的落叶刮过,寒寂扑面而来,云边坐在乳白色的长条椅上,微微瑟缩脖子,将卫衣外套拢紧些,把自己尽量裹成一团,发冻的面庞一片苍白。
脚也冷得发麻,她两只鞋面轮流轻轻点踏着地面,试图稍稍活跃下冻僵的筋脉,已经很晚了,边上很偶尔有人结伴走过,皆出于好奇打量她几眼。
她跟边赢撒了个小谎,今天是周六,寝室没有门禁。
她的“半分钟”
没给边赢任何深思熟虑的时间,逼他在数秒之内做出决定。
边赢没想到这层,脚步匆匆地前来找她,到大开的寝室门,微微一愣,而后反应过来。
“我一不小心忘了今天是周末了。”
云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,她站起来,等他走到她面前,她两只手就从他牛仔外套的下摆伸上去,用他的体温给自己两只冰凉的手取暖,“这西北风差点把我拍死在这。”
边赢拉下外套拉链,衣服脱下来让她穿上,自己只剩了一件单薄的t恤衫。
然后在她面前背对她矮下身去“上来。”
云边没跟他客气,膝盖得好好养着,以免以后留下什么病根。
“服务这么周到。”
她安逸地趴在他背上,没个正行,“先礼后兵的节奏吗”
边赢目不斜视“嗯,知道就好。”
云边没当真,脸枕在他肩头,他月光下的侧脸,近在眼前的就是清晰紧致的下颌线和锋利的喉结。
迷人的皮囊。
她想伸手触摸,但他衣服穿在她身上大了一号,袖长也完全遮盖了她的手,她把手往前用力一掼,才露出几根纤白的指尖,食指如愿以偿从他的下巴一路刮到喉结,稍稍用力摁了摁。
“干嘛”
边赢问。
云边抱紧他的脖子,脸埋到他肩头,闷笑着说“sexyboy。”
“骚什么,安分点。”
边赢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,力度掌控得恰到好处,恰到好处的痛,恰到好处的痒,“不然一会有你受的。”
云边前后晃着那条没受伤的腿,还是不当回事“边不输你舍不得。”
边赢扭头她,眼眸漆黑。
“我真的舍得。”
“哦。”
云边不以为然地继续晃她的腿。
边赢这人是非常典型的务实派,虽然嘴上一般不肯认输,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,但心肠极软,否则也不会频频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,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腐心。
云边知道他宠她。
所以想当然地以为他就那么随口一说。
边赢打过来的那辆车还在学校外面等着,送他们前往酒店。
在酒店大堂办理入住手续过程中,边赢直白地问前台“房间里安全套吗”
所有前台都下意识望过来一眼。
云边“”
她知道这种事在酒店就跟餐厅有人吃饭一样稀松平常,但她还是如芒刺背,耳朵已经开始泛红了,得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才能维持淡定的假象。
边赢这人的脸皮到底为什么这么厚,真是令她自叹弗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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