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啊,他说沣叔叔对他很好,对了,他说要你教他踢足球呢。”
任黎沣微笑道:“君宝是个好孩子,你把他教的很好,我真的很喜欢他。”
林雅仪开始感到不安,不愿再提起君宝,于是转移了话题谈论起工作和其他事来,任黎沣便没有再提,但因此心里存了念想以至于整个过程显得越发漫不经心,一直到去前台被服务员连叫了好几声,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抽身出来。
点了单之后就站在柜台边等,望向刚刚他们坐的方向,林雅仪背对他在看着窗外。
任黎沣转过身来,柜台旁边有一个通道,门帘是做成像日本商店一样的罩布,可罩布上却是五彩缤纷的民族印花图案,任黎沣正盯着入神,突然有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,那人迎面撞上这专注的目光吓了一跳,脸都涨红了,任黎沣却迟钝的没有转移视线,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打量起对方来,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躲开视线,低着头走开了。
任黎沣忽然来了精神,端着两杯调酒回到桌前,聊了一会儿林雅仪说要去一趟洗手间,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,任黎沣瞬间收敛了表情,下颚线也刚毅起来,眼神恢复了淡漠。
他从衣兜里拿出一片白色药丸,轻轻放入林雅仪的杯子里摇了摇,药丸在酒里慢慢泡发,生出一圈透明泡泡,再将杯子放回桌上的时候泡泡全部消失,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林雅仪回来坐下,将桌布规矩的摆在自己腿上。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,比这个餐厅高档多了,就我们俩,你好像有点紧张,就一直摆弄着餐巾,还试图把它叠成一朵花的形状,然后我干脆叫来服务员让她教你,结果你笑了出来,一下就不紧张了。”
林雅仪有些尴尬的笑道:“是啊,那时候年纪小,脸皮薄。”
“后来我们经常去那家店,有一次我们都忘了带钱,被经理扣住了,打电话叫家里人送钱来,你还记得六叔是怎么说我的吗?以前你还总是模仿来取笑我的。”
“记得记得,”
林雅仪回忆起这一画面,站起来压低嗓子装腔说道,“少爷啊,哪有约女孩子出门吃饭不带钱的,老爷说脸都被你丢尽了,可别跟别人说你是任家的人——”
任黎沣笑了出来,嘴角扬的很高。
可就在这时,林雅仪啊的一声被经过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,那人也撞到了桌子,然后低着头连忙道歉。
在雅仪说着没事安慰那个小青年离开时,任黎沣脸色突然变了,因为那杯融化了白色药片的调酒撞倒了,黄色液体一注一注顺着桌延流下来。
“呀,怎么倒了?”
雅仪拿出纸巾擦桌子,没有注意到任黎沣的眼眸深了几分。
“再给你点一杯吧。”
他说道,眼睛却望着杯子。
“不用,反正也吃完了,我们走吧。”
任黎沣看向她,林雅仪却因为手上的动作没有抬起头。
“好。”
晴空幻境,白驹过隙。
上一次在街头闲逛还是好几个月前,第一次“离家出走”
在舅舅家里留宿,也是心情不怎么好和云超出来散心,后来遇到了警察抓捕嫌疑犯,再后来,撞见任黎沣和林雅仪……当时情形带来的‘暴击’使音箫还来不及回味邂逅的缘分使然,来不及感叹世界之大怎么就在人群中偏偏相遇——所以现在,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。
“音箫你看,那不是你叔叔吗?”
不过这次是云超先发现的。
音箫望过去,10米以外的地方正是任黎沣和林雅仪,就像历史重演一样。
音箫不想去打招呼,正要溜走却不料林雅仪已经看到了自己,任黎沣随即回头。
虽然不情愿,音箫还是朝他们走了过去,一旁的云超却显得兴致很高,低头耳语:“音箫,那边那个是你婶婶吗?很漂亮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