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黎沣瞬间明白了音箫的打算,脚下风动,迅速上前抓住孟昊天反手一擒,枪抵后腰,一个移花接木,角色对换。
音箫放下林雅仪迅速回到任黎沣身边,朝那边的人群喊道:“现在还继续吗?”
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望去,孟桩扭曲的脸如同白纱帐里一抹蚊子血,张合的嘴像是骂了几句脏话,最终没有发号施令,恶狠狠地朝葛林使了一个眼色。
孟昊天毕竟不像弱不禁风的林雅仪,被要挟之后几度想用蛮力挣脱,奈何他不是任黎沣的对手。
“任黎沣,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任黎沣毫不留情给了他一拳,反手将他镇压,抵在走廊栏杆上锁死。
“问我想干什么,不如问问你老子他想干什么。”
“孟桩!”
任黎沣声调变高,“你这么费尽心机、精心布局不就是想除掉我?既然这样,那我就拉你儿子垫背,让你孟家也断子绝孙试试。”
子弹上膛,来自冷兵器的威逼直击孟昊天的太阳穴口。
“黎沣!”
音箫迅速拦住林雅仪。
“住手!”
千钧一发的时刻,那边终于发出动静,却依旧是盛气凌人施舍般的语气,“你不就是想要黄金吗?给你就是,放了我儿子。”
一个大大的箱子从地上飞梭一样滑过来,堪堪停在任黎沣脚边。
孟桩怎么会知道他要黄金?任黎沣抓住重点顿时疑上心头,只是此时的情景也容不得他多想,将箱子踢给音箫,抓住孟昊天慢慢后退。
“放了昊天!
无耻小辈说话不算数!”
任黎沣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,忍不住冷笑一声:“你当我是傻子吗!”
步步后退朝电梯转移,孟桩在人群里像雕像一样,纹丝不动只远远观望着,只有林雅仪,备受理智与情感的煎熬,就像是被两块磨石挤压和愚弄的软豆腐,压扁碾碎都不足以聊解她心中的折磨和痛苦,她通红的眼睛望着任黎沣,所有的担心、哀求、祷告、纠结最终幻化成泪水,凄凄楚楚地挂在脸上,却没再说一句话。
电梯门开,音箫率先进去,然后任黎沣扣着孟昊天走进来,电梯很大,门口所有的枪都扎针似的朝向这一口,但没人敢妄动,林雅仪后脚就跟着进了电梯,任黎沣本想伸手拦一下,但对上那双水雾弥漫的眼睛,也就随她去了。
电梯门缓缓合上,音箫打开箱子例行检查,却在开盖的瞬间扯断一根引线,任黎沣耳尖听见引爆器倒计时,说时迟那时快,风驰电掣的速度扑过去将箱子往外扔,然后双臂一挥将音箫和林雅仪往电梯深处扑倒。
短短几秒的时间,箱子在电梯门外爆炸,轰的一声巨响,冲击波向四周发散,任黎沣感觉后脊如被电击火烧一样灼痛无比,耳畔一边嗡鸣。
电梯门应急合拢,将外面的哀嚎与惨叫隔之门外,任黎沣送口气翻身躺下,音箫赶紧围过来查看他情况,孟昊天将惊吓过度的林雅仪搂在怀里,对一旁的任黎沣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,刚才他反应不及,眼看着任黎沣将林雅仪同等许音箫一起护住,心有怨念却又不得不感激。
音箫看着任黎沣背后烧伤的皮肤不敢触碰,眼中满满的心疼,忍不住当着孟昊天的面就骂起孟桩来。
任黎沣瞥一眼孟昊天铁青的脸,漫不经心地对他说:“你觉得刚才孟桩在偷换保险箱的计划里,有没有,考虑过你?”
听闻,孟昊天的脸更加难堪。
一想到刚才命悬一线的时刻若不是任黎沣反应及时,那他是不是就跟着陪葬了,他拒绝回答任黎沣提出的问题,或许老头子没料到许音箫会在这个时候开箱检查,他绝不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。
任黎沣却突然凌厉起来:“虎毒还不食子,孟桩从来都是利己主义的大恶人,对于你这种不受控制的儿子,他宁愿去培养少不更事的孙子,就算君宝没有血缘关系,还有一个亲生孙女,你何必自我欺骗,至少刚才那一刻,他选择了放弃你!”
“你住嘴!”
孟昊天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,扑身上来就要厮打,音箫眼疾手快挡住他。
任黎沣不屑与他动手,恶声说道:“就像当年的事,你觉得自己无辜,那都是你爸做的,可是你目睹那些肮脏的计划,却没有想过阻止!
或者说事到如今,你还认为你爸当年没有做错,我任家家破人亡都是商业竞争的恶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