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定又在作梦了……对了,自始至终,他都没有离开前线,尚真对他下药,要立他为后什么的这些,都只是梦境的一部分……对,一定是这样!
再忍忍、再忍忍……会醒来的,快点醒过来!
他紧咬着下唇,努力忍住欲出口的呻吟,也在心中用力地乞求上苍,让他尽速从这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脱离。
然而,临时抱佛脚总是不如人意—
男人一手捋住他弹跳颤动的阴茎,一手搓揉他乳头,两相夹击之下,曲流觴身子一震,哼吟便出了口:
『嗬……』
男人在他三处敏感点肆虐—阴茎将他的媚肉快速翻进翻出,手掌套弄着他的阳物,手指则搓揉着他的乳头,说道:『忍什么?像这样叫出声不是很好?看看你的鸡巴……都溼了朕一手了……』
不要……好可怕……他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……为什么会……
两行温热的液体从他摀着的掌背缓缓渗出,像是流也流不完那样……嘴唇也破了,嘴里都是血的铁锈味……男人也许见着了,也许没察觉,总之手上和腰身的作动都更频繁了。
终于在轩辕焕最后一个撞击,指掌收拢之下,曲流觴像触电般弓起了身子—
『呜啊啊啊啊——』他像个女人一样尖叫出声,然后轰轰烈烈地高潮了。
接下来的记忆开始断片,他的身子被男人摆弄着,时躺时趴时侧,男人像是永无止尽一般在他体内进出,他似乎昏了又醒,醒了又睡,口乾舌燥,连眼眶也乾涸了,这像恶梦的一切依旧没有结束……
然后曲流觴明白了:男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—这不是场梦,没有所谓梦醒,也没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机会。
镜中的脸孔,是他从未见过的清瘦苍白,大概就跟一个重伤将死之人的脸色相去不远。
眼白中满是血丝,眼下的阴影深到不管宫女们扑了再多白粉,也掩不去。
真是一脸鬼样。
曲流觴在心中嗤哼。
这个鬼却穿得人模人样的—紫金色的后袍依他的身型裁缝,无论是肩宽或是腰身全都收得恰到好处;脖子被掛上了一串又一串的名贵珠鍊,玛瑙、珍珠、宝石……叫得出、叫不出名字的,闪得他快瞎掉,压得他喘不过气;还有头上那一顶纯金凤冠,手工打造,无论是坠饰或是那展开翅膀的凤凰全都製作得活灵活现,想当然尔,这么精细高档的手工艺品,那个重啊……颈子都快断了似的。
他好像神魂分离似的,冷眼望着自己宛如一尊精美而无神的娃娃,任着围绕在他四周的宫女摆弄。
他的瀏海被挽起,饱满的额头被印上了精緻的花鈿;脸上被扑了细緻的白粉,唇上也被点了朱红……
这还成一个将军的样吗?!
分明是在作贱他的吧……曲流觴的目光落在镜中那个站在他斜后方的男人—男人与他一袭成对的王袍,贵气天成,气宇不凡,也不须像他一样,涂了个大花脸……重点是,他对自己此刻这不男不女的模样作呕到不行,男人清澈的蓝色眼眸中竟透着毫不掩饰的讚赏,彷彿对他这副模样相当满意。
果然他俩的眼光相去甚远……曲流觴心中腹诽,眼角馀光却被金属的反光扎了一下。
曲流觴的眼皮一跳。
尚真的佩剑……寒星……是先帝所赠的上古名剑,想来也会佩戴着它参加登基大典……
有一个念头在心里缓缓成形,一个玉石俱焚的决绝念头……曲流觴捏紧了拳,掌心微微发汗,心脏在胸腔中跳得飞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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