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哲言是二房的长孙,今年八岁。
对卫氏而言,能让宋哲言拜谢锦云为嫡母,那是好处多多。
谢家满门清贵,出了不少状元郎,过世的谢老爷还曾是内阁首辅,眼下谢家二公子有望拿下榜首,谢家门庭只怕又要水涨船高。
最重要的是,谢家三公子很会经商,赚得盆满钵满。
这么大块肥肉,怎么能便宜一个小乞儿。
卫氏不依了。
宋老夫人有些火大,冷着声说:“哲言又没死爹死娘,你在这闹什么?”
“话不是这么说啊,娘,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,过继这种大事,你三两句话就解决了,那你也得问问咱们宋家宗族同不同意啊,就算侄媳妇不选哲言,那咱们宋家族里总还有更合适的孩子吧,你叫一个乞儿做侄媳妇的嫡子,儿媳妇是万万不能答应。”
“你……”
宋老夫人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。
是谁把卫氏叫到她院里来的,这个搅事精。
“二婶,老夫人身子不好,你莫要这样与老夫人谈话,有什么事情好商量。”
谢锦云看的很开心,但也不能让卫氏把宋老夫人活活气死了。
这么死,太便宜这老东西了。
“锦云,我怜你为我谦儿守了七年寡,过继继子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动的念头,不过这事你来做主,你既然那么喜欢这孩子,就把他收了,宗族那边回头咱们多给些好处过去便是了,只要你开心。”
卫氏急眼了。
谢锦云也开门见山的拒绝:“老夫人,这么大的事情锦云不敢做主,侯府又非后继无人,将来哲言长大了,可以把侯府的家业交到哲言手里,我平白收个继子回来,岂不是很矛盾,到时候是让嫡亲的宋家血脉继承侯府爵位,还是让我收养的继子继承家业?万一有心的人把心思想到的别处,还以为这孩子是夫君生前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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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老夫人差点把茶杯打碎了,她脸色又恐慌又难看。
卫氏听到谢锦云的话,又狠狠的补了一刀:“话是这么说,这要不是宋谦七年前就战死了,我看母亲你这态度,还真以为那孩子是谦儿的私生子呢,这么袒护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,说不过去呀。”
“你……”
宋老夫人这次真的恼怒了:“滚出去!”
卫氏吓了一跳,表情讪讪,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,起身道:“母亲,你莫生儿媳的气。”
宋老夫人看今日是成不了事了,便想着过两日把卫氏打发出府,再和谢锦云商量过继继子的事情。
“既然如此,此事日后再谈,就先将孩子留在慈松堂养好身子,李妈妈,你先带孩子下去。”
李妈妈拉着宋梁的手退出了大厅。
宋老夫人话题一转,寻问谢锦云库房换锁的事情:“锦云,听说你叫换锁师傅到院子换了锁头?”
“是,我正要和老夫人说此事。”
谢锦云说:“这些年一直是我掌家,侯府为了维持从前的用度,我也从自己的嫁妆里垫了不少进去,锦云觉得一直让娘家的人接济侯府总不是个事,若外面闲言碎语,便毁了永宁侯府百年清誉,日后侯府开支恐是要缩衣节食。”
老夫人和卫氏的眼皮子皆是狠狠跳了几下。
他们一直知道,侯府能维持以前的花销,全靠谢锦云从谢家搬来的金山银山,只是大家都没捅破这层窗。
现在谢锦云当众说出来,他们就不好装糊涂了。
让人到侯府守了七年寡,还啃人家的嫁妆,这事儿传出去,永宁侯府还如何在燕京立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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