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是彼此最坚硬的铠甲,也能随时撕咬对方最痛的那块软肉。
玛琳皇后果然被激怒。
她每次火,总是把脸板得像一块坚冰,坐得像一块夹板那样笔直,不给外界任何反应。
看见她露出这副模样,维恩?撒伦不禁感到一阵懊丧――这意味着,至少两三天之内,他都别想再和妻子有半句交流。
这并非他的本意。
他要搞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,然后替她收拾这个烂摊子。
他需要她帮着他垫起皇椅一角,以防被翅膀坚硬的儿子一脚踹下去。
而且……他们是有感情的。
哪怕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,哪怕爱情早已被时光消磨殆尽,但她早已融入他的生命,成为他的一部分。
失去她,他会像断了臂膀和腿脚,迅衰老至少二十岁。
“玛琳。”
他走到沙边上,半蹲在她的面前,动之以情,“是我失言了。
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,请你告诉我,你有没有重蹈家族覆辙。
告诉我不是这样,玛琳,告诉我你没有在做那种事情。”
提及林德家覆灭,并没有让玛琳皇后露出半分动容。
她不眨眼地望着前方,面孔板得像一张冷冻过的扑克牌。
这是撒伦十七世最痛恨的样子。
从少女时偶尔不理人的娇俏,渐渐变成了这副铁石心肠、铜墙铁壁的模样。
他宁愿她大吵大闹,然而她从来也不会如他所愿。
他深吸一口气,道歉:“是我说错了话,我向你致歉。
我不该那么说,说你孤寡,那不是诅咒我自己,以及我们的孩子吗。”
他说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。
他没抱什么希望。
他的妻子若是好哄,他们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。
没想到的是,玛琳毫无光彩的眼睛竟然缓缓动了一下。
“维恩。”
她的声音十分空洞,“三年前你忽然想起了我们的相识纪念日,特意给我找来了一条绝无仅有的项链。
那半年里,先是闻泽死里逃生,再是丈夫重燃旧情……我曾以为人生是一个圈,到了老时,又可以回到少年的无忧无虑。
可惜啊。”
他的手刚刚扶上她的手背,动作忽然顿住。
“维恩。”
她冷冰冰地笑了起来,“疯的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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