汇票往来、接活派单的总号,却可以放在杭州那个福地,不要设在直接临海的码头。”
();() “嗯,郑姑娘说得有理。”
毛承北一边听着,一边已提笔开始速记了几处要点,表示回到杭州后,告诉父亲收为义子的亲兵,请其带话回辽东。
郑海珠也不再与毛承北说些寒暄应酬或者加油鼓劲的废话,只将八百两分红银子的汇票接了,请他回杭州后看看商铺的选址、赁资、税银等讯息,约定一个月后再见面推进计划。
……
郑芝龙留在南汇唐伯处熟悉一应联络事务,郑海珠则赶回韩府。
睽违百日,诸般因缘际会,许多应说、能说的,自然要向韩仲文和韩希孟叔侄汇报。
韩仲文至此已将郑海珠视作韩家在外跑码头的女掌柜,听完来龙去脉,反倒宽慰道:“阿珠,我们经商之人,心地要宽,嘴巴要紧。
你与颜、毛二人往来之事,当初瞒着我们,也不能说有什么错处,我和希孟不会责怪你。”
郑海珠忙起身致以感念之意,便说起另一桩事。
“老爷,小姐,此番随我去月港的范裁缝之女,范破虏,是个可造之才。
我们历险失踪大半个月,那小丫头在月港不但没慌神,还照着我嘱咐她的,每日去看那些番商的衣着,画了诸多衣裤样子回来,又探听到,其中有些,就是用广布做的。
广布能做得,我们松江棉布亦能做得。
阿珠想将手里的一千两银子添进织纺,让范丫头带人,试做些泰西男女爱穿的衣裤裙衫。”
韩仲文眯一眯眼睛,看看花厅窗外。
小妾柳姨娘,带着庶子韩希盛,正在偏西春阳的暖晖里,扎风筝。
嫡妻钱氏,则细致地选了几丛盛放的杜娟花,交给三房的小侄女韩希盈,让她给总是闭门不出的母亲杨氏送去。
韩仲文虽未示意郑海珠去关门,却让嗓音低沉下来,缓缓道:“希孟,你今岁就要嫁入顾府,我和你婶婶的意思是,金银首饰锦绣箱笼之外,还得再陪嫁几两产业。
正好阿珠提及这一节,干脆从我们韩家织纺里,分几个好手艺的匠人,由阿珠和那位范姑娘张罗着,给你开一丬新字号,如何?”
郑海珠闻言,不由暗道,这叔叔真是大明好长辈,考虑的,不就是嫁妆的可持续发展?
韩希孟更是欢喜。
无论丝线刺绣,还是棉布提花,她在审美创新上都有独特而大胆的想法。
倘使有一间自己说了算的铺子,岂非如喜好刀枪之人有了一间兵器作坊,醉心瓷器之人有了一间烧造窑口,即便不能带来财源滚滚,也足以满足自己在织法和秀艺上的探索情怀。
一家人用完晚膳,回到小院后,韩希孟又缠着郑海珠说了半晌这一路南下的各样见闻、诸般历险。
直到听过瘾了,大小姐才忽然想起一件憾事似地,惋惜道:“我原以为,此番月港走一遭,你和马将军……”
();() 郑海珠笑道:“小姐真是钻在戏本子里出不来了,嗑cp嗑得如此执念。”
韩希孟疑惑:“西皮是什么?西皮流水?嗑又是什么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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