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心了。
她活着,那些陪嫁还能给她带来点好处,那就是陈云方拿了她的钱,起码能给她一点安生。
她死了,那些钱财她也带不走。
还不如散去。
因此祁氏出手很大方。
她早想开了,什么时候散尽了这些陪嫁,她的死期也就到了。
可今天她突然遇到了如此温柔的陈云正。
他对她说“别怕”
,他对她说他来会来救她。
他就像个救她于水火的英雄,让她见了光明和希望。
祁氏活到十四岁,对她这般温柔多情的,也只有陈云正一个。
单只这么一面,这么几句话,不管当初陈云正是如何想方设法的毁了这门亲事,她都原谅他了,甚至,她对他只有感激,感激他让她见了希望和温暖。
祁氏想一定要活下去,他说过会来救她,那就一定会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如此笃定的相信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。
祁氏坐在灯下托着腮发呆,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,她似乎觉得周身上下都有了力气,做起事来也不像从前那般木讷。
她不再害怕黑夜,也不再害怕阳光,她着每一样没有生命的事物,从前觉得阴沉的颜色都觉得心情豁朗、愉悦。
夜已深了,她还没有睡意,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回味刚才与陈云正的一点一滴。
她有些后悔,刚才应该再多说几句的,再不然,他说话时她也该有所回应,而不是像块呆呆的木头。
不知道他怎么待自己。
大概真是,变傻了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
门忽然被推开了,九月已是深秋季节,凉风扑面,灯就在风影里跳了几跳,便扑的熄了。
祁氏也才来得及站起来,问“谁”
笑意还没褪尽,已经换成了惨白。
酒气直袭面门。
祁氏被一双大手捉住了纤腰,带着浓烈酒意的嘴就罩住了她的樱桃小嘴。
她闻见了酒臭味。
这不是她头一次闻见,带着她厌倦到麻木已经习惯了的男人的气息。
祁氏一声儿都没出,身子不自禁的就软在那人的掌控里。
这是习惯,也是一种自我保护。
如果不这样,她只会承受更多的疼。
嘴唇都木了,陈云方才离开她的嘴,又啮咬着她的耳垂,满意的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,这才用唇舌舔着她的耳朵,道“怎么,你今天很高兴”
是啊,她是很高兴,自从进了陈家,她好像很久都没高兴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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