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文广怒道:“哼!
佛子坳那条道路,都是你指的。
现在我母帅在那道上出了事,怕是你早就策划好的计谋。
定是你假意投降,然后诳我母帅进那圈套之中!”
侬智英道:“小女子虽是投降过来的南将,但穆元帅对我恩深,以德报怨,我岂能诳她?”
杨文广冷笑道:“那又如何知道?画龙画虎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!”
“住嘴!”
杨排风喝道,“文广,智英乃是诚信投附而来。
我们身为天朝上将,又岂能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!
此话以后切不可再讲,明白了么?”
侬智英道:“谢参军信任!
只是末将担心一件事情……”
“你但说无妨!”
侬智英道:“从那军士口中,似末将之母娅王已到昆仑关,为我七弟助战!
我母亲武艺高强,神魔莫测。
若是在战场,你们遇到一手握招魂幡,骑扳角青牛的老妇人,当尽量避开!”
杨文广又“哼”
了一声,道:“有何惧哉?我杨文广纵横沙场,何等厉害角色没有见过?你休要在此处长他人志气!”
杨排风却道:“此战只为救元帅和八姑奶奶平安归来,不可与敌恋战,本将让几位将军小心便是!
只是这军中不可一日无帅,现八姑奶奶、金花和穆元帅皆为敌军所擒,宋军群龙无,唯恐久战不利。
眼下唯有将此事上奏朝廷,或能另择良将,前来统帅三军!”
岳纲有所顾虑道:“杨参军,若是将此事上奏朝廷,恐怕有损杨家和穆元帅的威名。
而三女将沦落敌营,又容易让朝中小人抓着话柄,编撰是非!”
杨排风道:“话虽没错,可军国大事为重,又岂能顾得了个人小节?没了穆元帅,若此处有了什么闪失,恐怕将惹下更大的祸端。
到时天子降罪,更是让那些奸臣有了话柄!”
众将见她说得在理,便也没有反驳。
杨排风见众人皆无异议,当即传下将令,余靖率本部人马,驻守宾州,又让杨文广等将领去点齐五万人马,由宾州西门而出,在城外十里相候,待她亲自上表天子,奏明原委之后,再带兵前来会合。
众将领命而去,各自披挂点兵,准备攻打昆仑关。
杨排风待众将离去,提笔在奏章上写道:臣妇排风启奏万岁:广南贼乱,气焰跋扈,势甚汹涌。
今臣妇与浑天侯将兵南下,已克桂、柳、宜、宾诸州县,贼闻风胆丧,无不披靡。
天兵薄于昆仑关下,地险而池深,贼又负隅,作固守计,竟不能克。
元帅欲扬上国之威风,播天朝之武德,连日战于关前。
然贼势众,竟困元帅于阵中,虽四方往援而不能救。
臣请陛下,遣良将南下,则贼众荡平之日可期,南酋授之日不远。
伏惟乞鉴!
杨排风写好奏章,用蜡印封好,召一名快马至跟前,嘱咐道:“你将此奏章送往东京,务必亲手交由包大人,万不可落入旁人手中,可听明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