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妾和仆从们长舒一口气,恨不得长了蝴蝶翅膀,赶紧飞走。
储君就是储君,威严不可侵犯,吓死个人了。
刘子骏的心情好了些许,摆弄着手里的竹蝶,问道:“怎么不见你身边狗腿的小太监?”
“庆云啊,臣放他几天假,要他回家探亲了。”
郝瑾瑜委屈巴巴地觑一眼,眼睛写着“您不觉得羞愧嘛”
。
刘子骏嘲讽道:“放你休息,还是放你沉溺于美色?一个太监见异思迁,左拥右抱,你对得起孤……孤对你的信任吗?”
“太子亦知晓臣是个太监,臣能做些什么嘛……”
郝瑾瑜委屈极了,怎么还人格侮辱呢。
刘子骏冷哼道:“你会得可不要太多。”
郝瑾瑜一头雾水,他会什么了?
刘子骏磨了磨后牙槽,装傻是吧。
这阉人没了根,男人的劣根性倒是十足十的多。
郝瑾瑜见刘子骏脸色越来越黑,心想莫不是太子多年没亲近过女色,羡慕他美人环绕。
想起原身安排太子过的日子:琴棋书画、礼射御数的课程满满当当,一月一小考,三月一大考,半年全科考,年度大学士评分……北京海淀的学生们都没太子殿下能卷。
为防止太子被女色蛊惑,不受郝瑾瑜控制,东宫的宫女少得可怜,还都是些年迈的老嬷嬷。
怪不得在此阴阳怪气呢,不杀了他都算是天性善良纯朴。
郝瑾瑜赶忙转移话题道:“老板,这对竹蝶,我要了。”
付过铜板,谄媚道:“殿下喜欢这对竹蝶吧。”
刘子骏早注意到蝶尾“比翼双飞白首如新”
的字样,这家伙把独一份的竹蝶送与自己,显然对他,于那些莺莺燕燕相比,很不一样。
郝瑾瑜见刘子骏的脸色缓和,解释道:“勋贵之家豢养家妓侍客,如同货物一般,随意交换丢弃。
那些侍妾都是可怜人,被人送来,我若不收,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……我就听听乐曲,看看戏而已。”
刘子骏矜持地点了点头。
郝瑾瑜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,对他情根深种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心情霎时恢复愉悦的太子殿下,大度表示:“有善心是好的……找个合适的机会,给些银两送出府,总呆在你府上,耽误他们的婚姻嫁娶,对你的名声也不好。
武皇命令禁止豢养私妓,不到百年,伦理纲常就败坏成这副样子!
岂有此理!”
“殿下说得对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郝瑾瑜附和着,内心吐槽:你没有就要我送走,心眼忒小了些。
刘子骏定定地注视,等他继续说话。
“醉仙楼就在前面转角,殿下请。”
手中的玉骨扇转了圈,郝瑾瑜姿态潇洒地做了个“请”
的姿势。
刘子骏皱了皱眉:“时间。”
他见郝瑾瑜装傻,不耐道:“什么时候送走他们?三天,五天,最晚不超过七天。”
郝瑾瑜:……他辛辛苦苦工作,还不准他享受享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