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王妃俯身道:“兰芝斗胆。
皇上万万不可处置那个汉女。”
但听完颜晟“哦?”
一声,愈来了胆量,“汉哥哥可以在那汉女消失的头一年内,以酒消愁、不理政事。
若是让汉哥哥知道皇上杀了那汉女,只怕……”
弑君两个字英王妃没有当面说出,但完颜晟明显已经猜出了心意。
只见他冷冷瞧着英王妃,眼中若要喷出火来。
英王妃刚一抬头又低下,“但愿兰芝杞人忧天了。
兰芝相信汉哥哥的心还是在金国的,要不当初他怎么连最深爱的妻子也要利用……”
话至口,突然现失语,但已经来不及。
完颜晟的眸中闪过一丝泄恨的光芒,随即倒抽一口冷气问:“怎么个利用?你说说!”
英王妃知道避不过,老实交待道:“四、五年前,汉哥哥赶走宋国郓王之事,皇上应该记得。
兰芝听人说,汉哥哥是故意气走郓王,以此让他产生夺妻之恨,犯上作乱。
如此便有了撕毁金、宋联盟合约的证据。”
后面的事完颜晟都清楚。
那封撕毁合约的密函也是完颜宗汉弄来的。
遂缓一缓语气,道:“兰芝,朕不是说过。
女子不得干政。”
“兰芝不是干政,兰芝是担心父皇安慰。”
此语即出,完颜晟的神情然凝滞如冰。
施悦纱亦心头如泼一盆凉水,瑟瑟冷。
真情?!
不过是一件工具,一个玩偶。
就连温润如玉的心也是虚假的。
回想往日与他如胶似漆的亲密,一口血似在喉咙口随时喷涌。
心底一个劲地懊悔:我为什么这么傻?锦瑟上过一次当,为什么我还要重蹈覆辙。
上天剥去我对他的记忆就要我忘却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。
我为什么还要清醒?为什么还要跟他长相私守?
“不!”
积郁长久的哀痛骤然爆的一刻是撕心裂肺的。
瞬息,有数块砖瓦震动,哗啦哗啦地落下。
“谁?谁在殿顶?”
“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