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玉良弄着鱼头乱啃,先扭头右边“霍大哥,你在不凡宫时成天薅我的莲花,吃完去薅洞口里的罢。”
霍临风支吾答应,轻咳一声掩饰心虚。
刁玉良又左边“二哥,他薅的莲花反正送你,你们一起去罢。”
真是热心坏了,他一会儿左一会儿右,“就在那边,去不去啊”
容落云抿着唇,霍临风垂着眸。
刁玉良疑惑道“你们还没吃呢,怎就热得面红耳赤”
这话多的小儿不给人活路,霍临风当即嚼一口野果,容落云亦低下头吃肉。
未吃几口,旁人已经饱腹,陆续起身进帐。
唆完鱼脑,刁玉良也午睡去了。
周遭渐空,只余细嚼慢咽的两人,各自安静不吭声,脑中画面却激烈得要命。
良久,容落云微微扭脸,偷瞄一眼霍临风的侧影。
那一瞬,正撞对方窥来的余光。
霍临风除却假装咳嗽,没别的招式。
“那个,”
他打破沉默,没头没尾地起个话头,“你为何懂奇门之术”
容落云急忙应对“颇感兴趣,故而喜欢钻研。”
唯恐人家猜疑一般,补充说明,“师父通晓这些,他教我的。”
二人前言不搭后语地闲聊,逐渐忘却心虚尴尬,然后登车小憩。
一觉醒后,继续练兵的练兵,布阵的布阵。
此行练兵实为探测,待回去后详细安排,准备长久、完善地驻扎训练。
如此度过五日,第六日一早,整队兵马回程出发。
百余里不算远,未至晌午便抵达西乾岭城外。
冷桑山下分别,霍临风率兵回军营,容落云和刁玉良回了不凡宫。
拎着木桶,桶中红鲤摆尾,溅湿衣裳。
及至无名居,容落云喂鸽逗鸟,好一通打理。
待一切忙完,他关入房埋首桌案,潜心钻研水中攻阵。
眼不离盘,笔不离手,一次又一次地布局演算。
弟子送来食盒,山猫墙头窥鱼,他一概不知。
如霍临风所料,足不出户,废寝忘食。
容落云何曾这般对一个人,费尽心力,不计较任何回报。
渐渐的,白宣铺散一桌,复又零落一地,提神的香燃了半炉烟灰。
他熬得实在乏了,就在小榻上眯一觉,醒来接着忙活。
当真不知过去多久,弟子有事禀报,敲门声扰乱清静。
容落云踱至门边一拉,打着哈欠问“何事匆忙”
弟子道“宫主,霍临风在宫外求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