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张让就要出了内殿大门,“让父,且慢。”
刘宏刚才一通发泄,仿佛把昨天的怒火发了出来,整个人冷静了下来,缓缓开口,“袁术虽无德行,但整个袁府罪不至死。”
说到这,顿了顿,“再给袁氏一次机会,看袁逢袁隗明日大朝会的表现吧,但此事不可轻轻放过,安排人手,其一,将昨日袁术在芳泽阁之事大肆宣扬,突出袁术欺男霸女与那侠士的不畏强权,把袁氏的名号搞臭;其二,彻查袁术一切欺男霸女的铁证,袁绍袁本初抬高身价,不应朝廷辟召,这几年一直在干什么,他到底想干什么!
一并彻查。
至于那两个老狐狸,不虽花大力去查什,但其它家族成员有什么便记录什么,明日大朝会后一一向我细细禀来。”
张让应诺转身离去,而刘宏,则静静地坐着,至掌灯时份,仍未见灯光,二更天才见太监掌灯,刘宏才慢慢走出内殿。
这一幕,如果被林俊看到肯定会大跌眼镜,这汉灵帝似乎跟历史评论有啥出入啊。
随着张让走出宫门,一群打扮成平民的人悄然从皇宫中走出,隐没在雒阳城的贩夫走卒中。
而林俊被黄伯安置在马府的一处客房中,整个人仰面躺在床上,亦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: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三个月了,一直以来都是混混沌沌的,一直以来,自己似乎都是用一种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。
总是下意识地想避免与这个世界的人有太多的交集,似乎只要这样,就能远离尘嚣,在洛阳转了一圈后便回浮云观读书习武种地打猎劈柴喂马,做一个关心粮食和蔬菜的人。
然而,随着西门庆的出演,那根人棍砸了下来,自己貌似没办法过那种春暖花开的生活了,那刘横虽然一直没说自己是谁,随着那句“我大舅哥来接我了”
也掀开了林俊前世那段那尘封的历史记忆。
想到自己当着他的面说他腐败,说他在西苑卖官鬻爵,不知他心里是何感想。
但想起刘宏说的心里明白朝堂的污浊,却又觉得刘宏装傻充愣。
而自己呢,如果马日?真的举荐成功,自己肯定朝堂面圣,到时自己是表现得智珠在握还是装傻充愣好呢?刘宏爱装傻充愣,自己也给他回来个装傻充愣好了。
这个样子总会让人看得明明白白,产生轻视之意。
那就这么定了,林俊正在神游太虚之际,忽然听到有人敲门,“林公子,老爷请你到前厅用餐。”
原来不知不觉已到了晚饭时间了。
林俊直出房门,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劳驾,请前头带路。”
晚餐很是清简,分食分桌的,林俊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。
俊,也想不到该怎么续。
两位世叔见谅。”
复又举起酒杯自灌了一杯,头一歪,假装不胜酒力静静地趴在那小桌子上。
马蔡两人只得唤来家奴将林俊扶回房中休息。
未央宫,大朝会。
刘宏高坐于大殿之上,百官朝拜后分两旁站立,张让立于殿下扯开他那沙哑的公鸭声音:“各位大人,有事速奏,无事退朝。”
却见从右侧行出一人,手执一卷帛书,“臣有军情要奏。”
双手高举帛书过头。
众人一看,却是骠骑将军皇甫嵩。
张让接过帛书,复呈与汉灵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