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。”
众斥候齐声低应,爱信不信,反正他们相信虎头说的话。
一夜无话。
天刚蒙蒙亮,百里虎便把众人一一叫醒,再次派出一名斥候回去寻找汉军主力,自己则带领着三十余人悄悄地从鲜卑大营摸了过去。
鲜卑大营中,柯最铁真拿起放在脚边的长柄大刀,伸了伸懒腰,大声道:“传令,收拾好帐篷,马上出发。”
几个鲜卑兵飞快地转身离去,跑出大帐,翻身上马,跑向不同的方向,嘴里不停地喊叫着拔营起寨的话。
在大营的最中心,是一群汉人服饰的妇女与小孩,还有三十来个蓬头垢面的男人,但此时的他们的样子都非常狼狈,身上的单衣满是鞭痕,更有几人赤祼着上身,身上那爆炸性的肌肉也是横七竖八地布着一道道被马鞭抽打的痕迹。
双手背缚,绑人的绳子却已是勒进了身上的肌肉。
幸好的是双脚没有绑牢,两脚均是用一根绳子连着,可以有半步左右的活动,人可以走,但步幅却是不能跨越超过这半步。
“伯平,我们不能再等了,今天一定要找机会逃走。
否则会被这群畜牲活活折磨死。”
看着正在忙里忙外鲜卑人,这群大汉里有人压低声音悄声说道。
外面忙碌的鲜卑人却是不觉,仍旧在忙碌地收拾着东西。
“吾等杀人夺马却也不难,然,糜家主兄妹如何能逃脱?”
正是那被叫伯平的男子回应,此人身高七尺有余,一袭单衣,右脸上赫然挂着一道鞭痕,头上的发髻早已散乱,正搭在左边的脸上。
“几位壮士,你们能逃便逃,事已至此,我糜竺岂能拖累大家为我枉送性命。”
说话的是一个作文士打扮的男子,此人身形瘦削,面上满是灰尘,双眼无神,同样是双手被反绑着。
一袭长袍却也是破破烂,多日被驱赶着赶路,早已看不清衣服布料原来是什么颜色了。
声音有气无力,又刻意压抑着,让人听着就有一种心酸的感觉。
此时,远处正在忙碌的鲜卑人仿佛觉察到什么,停止了动作,静静地朝着这边看着。
看了一会见没什么特殊动静又开始忙碌。
“我等受托而来,如今已令糜家主失去货物,难道还要见死不救让糜家主被鲜卑掳走不成?一会如果动起手来,某会抢夺一匹战马,糜家主便与糜家小姐共骑,我等兄弟护送你们冲出去。”
那个被叫做伯平的男人见鲜卑人没有注意到他们,便又小声说着。
声音虽小,但却是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