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喷香的卤肉,刘宏忽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喝点酒,便叫张让去找店家张罗,随着张让走开,现在刘宏便算是与那流口水的猪歌相对而坐了,此时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刚刚把目光从对面的芳泽阁收回来,看见与他隔着两张桌子的刘宏却是猛地搓了搓眼睛,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,但眼珠子扫了扫整个小店,便匆匆付过饭钱快步离开。
这一切却是没人注意到,不过,纵然注意到也不会放在心上。
等店老板把酒端上来,刘宏喝了两口却发现索然无味,也难怪,喝惯了蒸馏出来的酒再喝这种酿造而成的自然是难以入口。
不过这壶酒却勾起了他想去洒坊看看的心情,现在也算是饭饱了,虽然酒还没足。
于是示意张让结账,自己慢悠悠地率先走出了饭馆。
酒香不怕巷子深。
在刘宏的授意下,宋典出面当大东家,出面盘下了雒阳城内一处空置铺面,由于时间仓促,一时倒也没有什么好的铺面,但胜在大,铺面与内院加起来足足有两亩开外,门口能停马车,还有两层,上居下铺的那种布局。
但位置有点偏,但这种偏也只是相对着与芳泽阁那种位置而言。
毕竟,这可是雒阳,再偏又能偏到哪去。
张让屁颠屁颠地跟着刘宏来到了酒坊前,酒坊没有太过于金碧辉煌的装修,非常普通的青砖瓦房,铺门的横匾是几个隶书大字,“龙泉酒坊”
。
龙泉,象征着酒水的优质,但更深的寓意便是,这老板可是当今天子。
这个字还是刘宏叫黄门侍郞钟繇所书,放眼整个朝堂,就写字而言,敢说超越钟繇却没几个。
此时的龙泉酒坊门口停满了载货的马车,人可是多得挤都挤不进去的那种,刘宏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见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丈,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。
原来这里来买酒的都是做酒贩子的商人。
因为他们一卖最少都是车的拉走,一车能装十坛,一坛酒的价格却是高达百金。
适逢此时,见一作商贾打扮之人正领着三两马车载满酒坛出来,刘宏笑眯眯地上前搭话,“东家,能否匀两坛酒给我,你看你都还没拉出这道大门,按每坛百金算,帮帮忙,匀两坛,就两坛。”
那人没好气道,“一边去,我这酒可是排了好久才等到了,只要拿到了,随便买个一百三十到一百五十金都没问题,你这人怕是不懂行情吧?”
听到这,刘宏更觉得索然无味,顿时失去了与人买酒和进入酒坊的欲望。
笑着跟老丈道别,一言不发地转身而走。
紧随其后的张让却是被刘宏这般抽风的操作搞得有点一愣一愣的。
但也只能屁颠屁颠地跟着回宫。
回宫后,刘宏心情低落,整个人个个泄气的皮球般斜靠在龙床之上,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屋顶,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。
刘宏醒来已是初更时份,是被张让与宋典的脚步声把他惊醒的。
按常例,这是宋典来送金了。
刘宏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,瞄了一眼与昨日分量差不多的黄金,平时他觉得挺多了,但今天却是觉得这点黄金却是似乎少了些。
“东西放这里吧,朕困了,须要安歇,你们且退下。”
刘宏无力地挥了挥手摒退两人。
一夜无话。
王越一大早就已经到了未央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