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习惯了。”
濮喻说完,又补一句,“
我平时都喝这个。”
“喝了不会失眠么?”
宁颂问。
濮喻说:“不会,我晚上也会喝。”
然后依旧补一句:“可能是习惯了。”
宁颂不能喝太冰的东西,最后点了一杯热的芋泥啵啵。
他怀疑濮喻没有喝过芋泥啵啵,想试试。
因为濮喻总看他。
他都喝过了,有点不太好意思让大少爷尝尝,但还是客气了一下,举起来:“尝尝?”
濮喻摇头,见宁颂舌尖探出来,卷了一下沾了一圈奶沫的上嘴唇,唇上那点奶沫就被他卷跑了。
他也就不再看宁颂了。
濮喻喝咖啡也是很文雅的样子,总之就是很少爷。
宁颂觉得今天的濮喻很不一样。
就觉得他们俩或许也是能成为朋友的。
刘芬和濮太太说的对,熟了就都好了,做朋友不一定要性格一致,熟了就没那么不自在了。
不过他也没敢带濮喻在街上买东西吃,怕濮喻吃出问题,濮喻吃饭是很挑剔的,吃东西很精细,也很注重安全和营养,他听刘芬说过。
穷人和富人认为好吃的东西有时候会有点不一样。
他看见路边的烤鱿鱼都流口水,可还是忍住了。
他们打算回去了,回家收拾收拾准备去邓旬的生日现场。
回去的时候宁颂带濮喻走了主商业街旁边的分叉路,这条路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走,还算安全,从这里去干洗店,比他们来时候的路更近。
结果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,看到一堆骑摩托车的轰轰隆隆地过来了。
一堆凶神恶煞的社会青年,身上的纹身一个比一个多。
宁颂自己倒不怕,但身边跟着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大少爷,他还是有点担心的,濮喻在他心里就是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一样,磕一点碰一点他都不好跟濮太太交代,于是伸手拉了他一下,进了旁边的两元店。
濮喻倒是好奇,多看了那几个社会青年两眼,只一瞬间好学生的气质就不见了,眉目很利。
他把外头的光都遮住了,宁颂处在他高大的阴影之下,叫他想起他们在图书馆的第一次相遇。
他们俩有着很明显的体型差,肩宽差距和身高差距一样大。
那帮人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麻将馆。
宁颂这才拉着濮喻出来:“走。”
他也没有表现的很慌张,步履如常。
麻将馆被那帮人砸了个稀巴烂,远处警笛长鸣,那帮人骑上摩托车就跑了,老板娘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哭,旁边商店的老板跑过去拉她起来。
宁颂觉得濮喻这次看见了人间疾苦。
因为他一直往麻将馆里看,眉眼阴沉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