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秦葶连喘气都是一股子浓郁的酒气,味道有些呛人,她歪歪扭扭的坐在榻上,接过茶一饮而尽,何呈奕不免冷声道:“这是喝了多少?”
秦葶这会儿神智不清,喝了酒便整个个朝前歪倒,正好趴在何呈奕的肩上,手臂搭着他的肩头,头亦窝在他的肩里。
何呈奕才将空杯放置案几上,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歪,弄的身形一驻。
怀里的人往她肩窝里又蹭了蹭,紧接着抬臂环着他的脖子,小声念着:“阿剩......”
又是这两个字。
让何呈奕深恶痛绝的两个字,他眉心一收,一把捏起怀里人的脸颊晃晃,警告问道:“皮又紧了是吗?”
眼前的人深醉难醒,此时根本不知东南西北,睁了睁眼,只晓得眼前这人是她的阿剩。
轻笑出声,紧跟着又叫了一声:“阿剩。”
何呈奕才又要发作,只听秦葶轻笑一声,而后脑袋前探,将唇吻在他的唇上。
略显笨拙与生疏,这是她第一次,主动吻他。
眼前人身子一僵,眼睫也随之微颤,感受到唇上那一抹柔软,带着醉人的酒意。
目珠稍显清明,他将人推开,而后捏着她的肩膀问道:“你这是对谁?”
实则秦葶也不知她自己在做些什么,只是瞧见了眼前的人很欢喜,一遍一遍唤着“阿剩”
。
自欢心到失落,不过一瞬间的事。
秦葶想的仍是那个傻子,即便她喝的醉了亦是。
他很气,很想将人自这殿中丢出去,然就在秦葶再一次扑上来的时候,他竟也没下得去手,反而是顺手环住她的腰,秦葶坐起身来,双膝跪伏在他的腿上,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肩颈,用力朝下重重吻去。
闭着眼,身形左摇右晃,若不是由他抱着,怕早就要摔的东倒西歪。
何呈奕心里的火很快再次被点燃。
报复似的手臂一弯,将人自空中抛了个弧度一般放倒在榻上,随之再次欺压而上。
过程中她仍时不时的叫着阿剩这个名字,每唤一次,何呈奕的力道便加重一分,也唯有这次,秦葶先前的所有矜持与僵硬全都不在,声声呐于何呈奕的耳畔,似为他添柴加火。
“这次先饶了你,”
他轻咬着牙,脸埋在秦葶的颈窝,再次使了一份深力,听到了秦葶重喘一口气才满意道,“若再有下次,你这条命便不必要了。”
......
爆竹声中一岁除。
今年虽雪下的不错,却也显见着是个暖冬,照比常日霜雪化的快些。
宫道上的宫人在洒扫前夜留下的残红,亦着了年时新衣,照比往里宫墙里的死气沉沉,还是要热闹许多。
除夕夜一过便是新年,左不过隔了两日,便赶上杜太妃寿辰。
一晃十余年,他与杜太妃已经许久不曾见过。
实则杜太妃与何呈奕的母亲,已身故的太后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,后二人一同入宫,一人为后一人为妃,两相作伴。
自有记忆起,杜太妃便对何呈奕极好,甚至可以说当成自己所生。
她先育有一子,是为何呈奕的兄长,后成家时杜太妃便求了个恩典,随着儿子出宫去住了。
哪知后来那位兄长死于急病,杜太妃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后生宫变,何成灼夺位后将手足差不多都杀了个干净,若是那位兄长还活着,只怕也免不了他的毒手。
先走一步反而保全了他的身后与杜太妃的富贵。
年前何呈奕便命人准备了给杜太妃的贺寿礼,杜太妃与先太后一样爱红,他便挑了一株外头进贡的明血色珊瑚,有光洒上去,红色惊艳又正。
寝殿今日又燃了倒流香,半人多高的瓷缸里养了几尾金鱼,时不时的吐出几个水泡,水面上的一叶莲似也感知新年,于初一那日开了花苞,倒也看着喜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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