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只要有脚步声,狗就龇牙咧嘴叫个不停。
这时,一束白光穿过夜,铺到了徐檀兮脚下的路上,乱吠的狗突然安静了,她站在深巷里,回望去。
是戎黎打着灯来了。
“徐檀兮。”
他每次叫她,都是连名带姓。
她站的位置刚好是风口,披着的被拂乱了,四周昏昏暗暗,只有她脚下洒了一“毯”
子的光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?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她担忧得蹙起了秀眉。
戎黎走近:“医药费没给。”
他是来送医药费的。
风吹着徐檀兮素色的碎花裙子,脚踝隐隐露出来,左脚上戴了条脚链,与她长外套里的针织衫是同一个颜色,与她的耳坠也是一个色系,墨绿色的,耳坠有珍珠大小。
她说:“上次关关的医药费给多了,不用再给了。”
“多的当出诊费。”
戎黎从口袋里掏了几张一百的出来,揉成一个纸团,放在她的医药箱上,“我不欠人情,两清了。”
说完他就走,到离她有十多米远了,他忽然停下,回头刚好撞上她的目光:“你是打算站那过夜吗?”
徐檀兮脸一热,慌忙躲开他的视线:“我回去了。”
戎黎:“嗯。”
她转身很快,有种被抓包的狼狈。
她很喜欢穿裙子,各式各样的,而且从来不重样。
她也不是经常戴饰,可每次都会很搭颜色。
戎黎没怎么接触过女性,不清楚为什么她们这么爱美,也不嫌麻烦。
狗没有再叫了,手电筒的光铺了长长的一路,等徐檀兮关上院门,戎黎放下手电筒,他蹲着,点了根烟。
桃水老太太家的那只大黑狗趴在家门口,安静如鸡怂如鼠。
戎黎看着它,高烧时的眼睛略微潮湿,还有几分迷离的朦胧,性感,却危险,他懒洋洋地吐了一口白茫茫的烟,空气里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:“再乱叫,爷宰了你。”
“嗷……”
大黑狗瑟瑟抖地缩进了狗窝里。
翌日,戎黎退烧了,没去医院,徐檀兮是从戎关关口中得知的。
程及周二下午走,戎黎上午过来了。
程及走之前交代要几句:“不出意外的话,我下周能回来。”
戎黎对他的行程不感兴趣,在单排,昨天死了十几把,他又掉回青铜了。
“应该也不会有客人,要是有,帮我接一下。”
戎黎没学过纹身,看了几次,莫名其妙就会了,程及觉得他就是老天赏饭吃的那类人,做什么都天赋异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