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,直到姜夫人去世,沈韫安跟着中行夫子去了凉州,才不会有这么艰难的处境。
她不愿意回忆那段痛苦的日子,每逢别人问起她只说在凉州长大。
“当年我没有选择,更没有正确的选择,怎样都要割舍,我能做的就是让我的选择变正确,若我带着你,你在艰苦的牢狱中根本活不下来,沈韫安,娘无论多少次依然会这么选”
顾夫人愧疚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女儿,可她却不能治愈沈韫安心中的痛。
“我不怨你们,当年的事都是迫不得已,也不必多说。”
沈韫安抹去眼泪,她扯出笑容,但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韫安,爹娘都是心疼你的。”
沈容心里也不好受,他不知该怎样安慰,既是非做不可,那任何安慰的话说出来都显十分矫情。
沈韫安走后,顾夫人趴在丈夫的肩头轻轻哭起来:“夫君,我没想到,韫安这么看我们,她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。”
沈容心扭成了一团,他安慰着妻子:“我们以后一定要对韫安好些,再好些。”
夜里沈韫安和沈其姝睡在一起,沈其姝知道妹妹心情有些压抑,两人默契的没有谈论彼此的婚事也没有谈在叶府发生的事。
“下午我去了趟益学堂,听说有一个贫苦的学子来求学,中行夫子很是看重他呢,夸他机智聪敏,天赋异禀呢。”
沈其姝和妹妹分享着今天的所见所闻。
“这么高的评价呢,那人从哪里来?”
中行夫子学识渊博,能被他夸天赋异禀的看来是真有两把刷子。
“自从中行夫子来到都城之后,他的嘴跟淬了毒一样。”
沈韫安回想这些天,自从中行夫子要每天教育这些小学子,还要帮他们修改课业,整个人怨气可大了,见谁都要攻击几句。
说萧云:“我这个大弟子啊,像是生了十根腿,忙的一天到晚不见人影”
说沈韫安:“整天拉着脸,好像别人欠她一座金山”
对学堂的弟子:“这帮孩子,吃粥吃到脑子里”
甚至对来拜访的客人都不放过:“老夫在凉州的时候也不见他们千里迢迢去拜访。”
“哈哈,既然应下办学堂,自然不能说放手就放手啊,你也说了中行夫子本身像闲云野鹤一样自由自在,如今被约束自然心生不满。”
沈其姝声音,不过中行夫子对学子还是很负责的。
沈其姝想了想,不确定的说:“那个学子,说是东阳郡来的,离都城倒是不远,不到两天的路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