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峥觉得自己真可笑,他双眸微红,话里含着怒气:“我从不觉得这是可笑的,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,你从来不喜欢我,你的未来里从来没有我。”
沈韫安火噌的一下冒上来了,她真是不明白男人怎么想的,难道不是他从始至终拿权力压迫她吗?
沈韫安语气冰冷:“我怎么喜欢你,喜欢你不问我意愿就请陛下赐婚,还是喜欢你让我困在高高的围墙中,还是喜欢你让我遭受更多白眼。”
她说完只觉得解气,憋在心中的怨言终于说出来了。
袁峥愣了,好像有人在他的心上重重一拳,他自嘲的笑了一声:“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,沈韫安难怪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不愿和我交心,原来你一开始就不愿意嫁给我,只是屈服于权力。”
沈韫安面色冰冷,不肯看他,如果她愿意看袁峥一眼,一定能看到他脸上难以掩饰的失落,她的绝情冷漠像一把锋利的剑,狠狠刺在了袁峥心上。
阿松朝车里禀报:“少主公,沈府到了。”
袁峥起身想送沈韫安出去,沈韫安冷冷的说:“不必送了,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她的话没有温度。
袁峥身形微微一怔,他僵硬的开口:“好。”
袁峥还是从窗口里目送沈韫安离开,她的背挺得很直,和她人一样,不肯屈服…
回到沈府时间还早,沈韫安心里麻绳一样乱糟糟的缠在一起,她拉着沈其姝去迟春楼喝酒。
她想:管以后会发生什么,今天一定要借酒消愁。
……
袁峥一路上回想着沈韫安说的话,心里又懊悔又失落:若是知道她这样想自己,一定会问过她的意思。
袁峥走进袁府,还是一样冷清,不像沈府充满着温馨和幸福,他心中涌起难以言说的苦涩,这几日长待在在沈府,竟然有些不习惯袁府的冷清。
他叹了口气,暗想:真是由奢入俭难,也是苦了阿松和长风了。
于袁峥来说,幸福就像乞丐手中的金子,而他就是那个乞丐,好不容易看见了金子,可金子却不属于自己。
他疯了一样的拼命想抓住能救自己于水火的救命稻草,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把她拉下了泥潭,于是他开始懊悔,像蝼蚁啃食心口。
袁峥眼角滑下一滴泪,泪里有苦涩,有心痛,有失望,还有无尽的悔意…
阿松手里拿着密信和长风进来,“少主公,杨开有动作了,这是他传给安义王府的信。”
袁峥接过信,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,心中大致有了猜测:“他倒是沉不住气,将信原封不动的送给晏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