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赵斯年丝毫不惧,强撑着站稳,逆着水流前行,坑洼处生着换心草的幼苗,像是预示到危险的来临一样,簌簌地摇晃,雨水落在换心草的叶子上,或冷或惊,瑟瑟发抖。
赵斯年发狠,挥剑斩断这惊慌、冒失的家伙,便见其茎叶顺着湍急的水急流而去。
行至坑洼水潭处,赵斯年低头细看,只见澄澈的水下灰色的石皮有规律地起伏,若是人的胸膛一般。
“毁了你,就毁了那些自负的家伙在这人世间乱置的信条、约束,毁了他们遍布在这河滩山林里的诡计!
所以,抱歉!”
赵斯年说罢,仰头看天,双手攥着剑柄,重重地刺向那南山石跃动的心脏。
剑落之时,忽有一股力从下方袭来,反弹得赵斯年肩头一阵,向后退了两步,险些滑到。
赵斯年再低头,发现方才那奔腾不止的激流,瞬间结冰,坑洼更是被冻成硬邦邦一坨。
“真是冒失的家伙呢。”
乘黄闻声挡在赵斯年前面,将其护在身下。
赵斯年立在乘黄的下巴处好奇打量,这嬉笑之人正是那一身白衣的天曦。
赵斯年知这家伙早已不是几百年前,那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傻姑娘,所以绷紧了神经,冷语问道,“这事与你有何干系?”
“我的东西呢,岂是你说毁就能毁掉的?”
天曦把玩着手里的面具,嘴角眉梢尽是阴邪奸诈之色。
赵斯年不再与她废话,轻抵湛卢剑,便见方才那结得冰被震得粉碎,一涌而出的激流险些将站在南山石边上的天曦给冲下去。
天曦踉跄身子,仓惶弄冰,在自己脚下结出方寸之地来。
“庞然大物呢,也不容你们这么的,嚣张!”
说罢,那天曦便咯咯咯咯地笑起来,眨眼的功夫,彩面傀儡已围着赵斯年与乘黄绕了一圈。
忽见千万缕丝线从各自傀儡那边飞射出来,直拴住乘黄的四肢跟赵斯年的脖子。
乘黄怒吼一声,再动弹不得,然而这赵斯年,却仍旧是面不改色,只闭上眼睛,轻抚额头的火印,便见烈火熊熊,将那丝线烧了个精光。
面具从天曦脸上崩落,那些个傀儡消失殆尽。
“我无意与你为敌!”
赵斯年蹙着眉头说道,再不肯搭理这虚张声势的天曦,径直朝那石头的低洼处刺去。
天曦阻止不及,惊声尖叫着,乘黄扭头看一眼这捣乱的家伙,抬手一掌把她拍下南山石去了。
猛得一剑刺下去,那正在成衣局里愣神的李星禾,忽觉心头一颤,亦是喷出一口血来。
众人闻声齐看过去,不由面容失色。
方才还在柜台里看雨发呆的花清洛,见此情此景,飞速移至李星禾面前,皱着眉头急问,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