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声音拉回了喜蛛的神思,她眨了眨眼,慌忙松开了掌心的胆瓶。
瞧着白瓷瓶上平添的一道裂纹,喜蛛慌忙将瓶子放下,取出随身的巾帕蹭去掌心的汗水。
——她想什么呢。
莫说这位不是卿乙仙尊,只是个和他有些相似的小傻子,就算其中有什么阴谋……
那也不是她这样的小喽啰应该考虑的事。
尊上既将人交给她,她就当他是主子,好生伺候着就是。
如此,喜蛛上前替顾清倚掖好了被角,就转身到屋外打水,预备给自己和这位顾公子做顿饭吃。
小半个时辰后——
就在她淘米洗菜时,屋内忽然传出来响亮的哭声,喜蛛下了一跳,忙丢下手中的活儿跑进去。
只见顾清倚坐在床上,正用力扯着颈侧的绷带,一边扯一边伸手在伤口上挠,还大颗大颗掉着金豆豆。
“哎顾公子你……”
喜蛛错步上前,一边拦住他的手、重新给那些松开的布条缠过好,一边问:
“您这做什么呢?”
“呜,”
顾清倚被她摁住,身体还有些不甘地在床上拧了拧,“痛,蜘蛛姐姐,好痛好痛。”
喜蛛手上的动作一顿,“你叫我什么?”
她在魔界修行百年,很少有人能看出她的真身。
“蜘、蜘蛛姐姐。”
顾清倚小小声。
喜蛛警惕,暗中打出一道魔息在周身护体,又探向顾清倚,却现他一丝修为也无,根本是个废人。
“姐姐要是不喜欢……”
顾清倚眨巴眨巴眼,“我以后不叫就是了。”
喜蛛抿抿嘴,收回魔息,“我叫喜蛛。”
“哦,”
顾清倚从善如流,“喜蛛姐姐。”
喜蛛又看了他一眼,只觉他顶着卿乙仙尊这张脸,说这般的话,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。
等了一会儿,见她不说话,顾清倚微微侧,指了指脖子,委屈地向喜蛛告状:“好痛!
还好痒。”
喜蛛闭了闭眼,耐心给他解释,说他脖子上有伤,痛是应当的:“你若用手乱抓,还会更痛。”
顾清倚吞了口唾沫,嘴角瘪了瘪,却还是老老实实将手放下来,放到了身前。
整理好伤口,喜蛛刚松了一口气,抬头正准备交待宫里的规矩,却见顾清倚正在扭头在看屋里的布置。
“这里是哪里呀?